两个人并肩紧靠着,向春生刻意地挺直肩背,让她有个支点不至于失力摔倒,她认真地回道:“你说卫生巾?我有,等下台给你拿。”
她病态的脸上浮出一丝震惊,好像很久没有听人这么直接地说出这个词了,她们习以为常地隐藏起这个干净又简单的词,用“面包”或者“姨妈巾”来代替。
等彩排结束之后,向春生就从书包袋里把卫生巾拿出来递给她。
更奇怪的是,她居然没有把薄薄的那片藏进袖口和口袋,而是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递给她。
她下意识地低头惊慌失措地把卫生巾藏进口袋羞赧地在心底埋怨:向春生这人怎么这样?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当着所有人的面拿了出来,也不知道害羞。
等她到卫生间时,女生洗手间的队伍都可以排到一班门口。
林致优和宋写宁也排在队伍尾端,男卫生间与女卫生间的热闹的现状截然不同,甚至有些冷清。
“为什么学校都不多建几个女洗手间,每天下课这十分钟,光用来排队了。”
排队的人开始抱怨起来。
“是啊,明明女生上厕所的时间更长,怎么不多建几个?一层楼四个班的女生就只有一个卫生间,怎么够?”
这些讨论原本只存在于排队的女生堆,由于队伍的拉长,被走廊的男生听到了。
他们最初也只觉得新奇便问:“这不是挺公平的吗?”
更有甚者反驳道:“谁叫你们上厕所这么磨蹭。”话语间,就能看出他是那种上完厕所不会洗手的类型。
宋写宁拧着眉,瞪了他一眼,回道:“男女生间的生理构造不同,我们上厕所的时间本来就比你们长。”
“你们只要少花点时间在照镜子上,自然来得及。”他的气急败坏中有理直气壮。在他们构建的世界里,一切需要让渡权利的说法都那么无懈可击。
林致优无法理解,上厕所的时间都要被比较吗?明明只是解决人有三急这种最基础的事,更何况女性生理期需要频繁更换卫生巾,怎么到她们这里就会被扣上爱磨蹭浪费时间打扮的帽子。
“你们多花点时间在洗手上就不会那么容易得手足口病了。”林致优的攻击力还是一如既往的强,不仅讽刺了他不爱干净,行为上更加低幼。
他说不出有涵养的话,开始给自己找台阶下:“你来大姨妈了吧,脾气这么冲。”
他上下打量着林致优,眼神里充满了鄙夷,这种凝视里充斥着强烈的厌恶。
“和你有关吗?哦,我知道了你们是不是对经血有着天然的恐惧。”向春生没有赶尽杀绝,她轻笑了一声,“如果男性来月经,那卫生巾就会像狂欢节的彩带一样,从花车上免费洒下来,庆祝这个节日。”
她没有面对那个气急出走的男人,她朝着那个女孩说着。
“这并不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应该恭喜你。”
向春生经历过初中腐烂生蛆的事件后,就再也不学不会忍气吞声,在这种争论中她与任何时刻都不同,她是一位激进的斗士。
不为别的,最起码那个向他借东西的女孩,遇到诸如此类的事后不会再觉得羞愧难当,可能她以后也不会再用黑色塑料袋来包裹卫生巾。
合唱比赛在即,每个班都在抓紧时间排练,他们也不例外,班主任还特意找音乐老师加课。
宋写宁一想到这个就忍不住激动:“那天是不是还要化妆。”
“嗯,最好是化点淡妆。”
宋写宁:“那小春,你是不是得把眼镜给摘了?”
向春生的脸上有一丝错愕,她问:“一定要吗?”眼镜于她而言早就成了安全感的实体存在。
“你可以带隐形眼镜。”宋写宁还是有夹带私货的,她听说戴眼镜会让人的眼睛变小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