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寡言如他,脸上也露出了无语的表情。
“哈哈哈,我说得没错吧,那些家伙才不会被你那句‘我能接受杰拉德当我的队长’就轻易说服呢。他们一定会想——‘去你的,你能接受杰拉德,为什么接受不了我?我哪里比那个沉默寡言的褶子脸差了?他在国家队能坐稳主力吗?’哦,你现在要解决双德问题了,真是恭喜你了。”
副驾驶上的乘客,是如此幸灾乐祸,也让司机瞥了他一眼,先将车子在固定停车位上停下,才对他说:“不许跟他们一起胡闹。”
我们哪里胡闹了?鲁尼想,我们又不是小孩儿,只是想要个“说法”。
不过司机给了他“说法”,他也接受了这个“说法”,甚至还得到了车接车送的实惠,也懒得在这个时候抗议。
毕竟他知道,就算他抗议,回应他的也是空气,和自己逐渐蹿升的火气。
划不来啊,划不来。
他们一起下了车,鲁尼陪着他先视察了训练场,看他在工作人员的打趣和戏谑中,如同往常般冷静询问、下令,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这样的画面,他在这半年内看了无数遍了,可在下一次看到时,心中还是感慨万千。
他真的太感谢凯茜夫人了,也感谢红鼻子老头,感谢他们的推手,让他在这个熟悉的基地内,看到了诺亚的另一面。
也是这样的画面,也终于让他走出了梦魇——
他的兄弟回来了,就在卡灵顿,他哪里都不会去,他也会成为一个出色的教练。
他是如此坚信着。
而当这样的画面一次又一次出现在他的眼中,他对他的信心也会更加坚定。
他会成为一名出色的教练,一定会!
只是除了感慨,他也会吐槽。
尤其是在看到寡言的年轻人,再三确认草坪加温装置是否运转正常后,鲁尼就更想吐槽了。
所以等他们走向更衣室时,鲁尼小嘴叭叭地骂着:“一群该死的吸血鬼,这玩意儿早就该换了,结果这么多年,都是缝缝补补,换套全新的能花几个钱啊,有他们家一年分红多吗?”
寡言的助教当然没有回答,可鲁尼知道,没有出言制止,就是认同,也是放纵。
他太懂了,他的兄弟在这里长大,他爱着这里的一草一木,也爱着这里所有的人,也比他们所有人,都痛恨那些紧紧攀附在它身上,恨不能吸尽它最后一滴血的蚂蝗们。
但他什么都不能做,也什么都不能说。
因为将那些蚂蝗引入这里的,正是他的父亲,他深爱的父亲。
鲁尼发泄完了,就闭上了嘴,然后和青年自然而然地分了手。
他要去球员更衣室,青年要去工作人员专用的更衣室,只是在分别时,青年钴蓝色的眼睛,深深地凝视着他。
鲁尼能怎么办?
他只能举手保证:“我不会跟他们一起胡闹的,也不会被他们欺负,行了吧?”
后面这句,纯属是他自己加戏,却成功地逗笑了青年。
他伸手轻轻揉了揉鲁尼圆溜溜的脑袋,哄他道:“等到欧洲杯结束,就去德国植发吧,费用我给你出。”
鲁尼:“……”
喂,你这是嫌弃我又秃了吗?你以为我想吗?
青年哪会等他吐槽,他走得轻快,鲁尼却驻足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他其实痛恨着这一幕。
因为他的兄弟本来应该跟他一起,并肩走到世界尽头。
等鲁尼调整好情绪,推门走进更衣室,果然就看到了一堆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在众人的视线中,泰然自若地走向了他的10号衣柜。
身为队内著名的懒蛋,他的柜子里反而很干净,干净到除了一个小小的洗漱包,就只有一个相框。
在鲁尼进来之前,费迪南德他们还想着怎么说服这小子,可几分钟前看到的新闻推送,再加上这货进门后就屌屌的态度,这谁还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