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恭敬地应了一声,小跑着在前面带路。
……
冉府的马车刚刚在内门道前停下,冉韵生怕被母亲抓住,便脚底抹油,跳下马车一溜烟地跑回自己院里。
回到和雅居,洗了个热水澡,邢娘在寝室里点上几只火盆,冉颜窝在榻上不由舒了口气。总体算来,她今日心情极好,虽然开始的时候事与愿违,但最终还是认识了不少人,即使那些娘子身份也都不算太高,但有一些人脉,总比没有的好。
况且,今日这场雪仗玩得真是酣畅淋漓。
“娘子,这也算是安顿下来了,小满那丫头……”邢娘以为冉颜忘记了,便出言提醒道。
冉颜从榻边摸到最近在研究的一本医书,翻开到夹着纸条的一页,问道:“她最近都在做什么?”
“在院子里做洒扫。”邢娘顿时明白冉颜是在试探小满,想了想又道:“她一直不曾离开院子,但在路途上的事情,老奴就不得而知了……娘子先前故意放她与十八娘一并走,是否也是为了试探?”
冉颜点点头,“我令她去伺候师父,也请师父帮忙关注她的一举一动,明日我送幻空去清音庵时,会去看望师父。”
邢娘赞同地点点头,而后迟疑了一下,才问道:“娘子,那大氅是萧侍郎的吧。”
“嗯。”冉颜应了一声,旋即想起自己明明交代过晚绿不要说出此事,便问道:“你如何知道?”
邢娘叹了口气,顺手将几上的大氅掀开,露出衣领处的绣纹,“这种径一寸的小朵花纹样,只有四品到七品朝廷命官才能用。”
冉颜点头,继续翻看医书。
邢娘见她不以为意的样子,不禁道:“娘子不愿嫁桑先生,老奴断不会为了名声富贵去劝娘子一言半语,可老奴要劝娘子,切莫对萧侍郎生情,万一娘子因此有个好歹,老奴可怎么向九泉之下的夫人交代!”
说着,邢娘的眼中已经有了泪意,夫人临终前拉着她的手,只来得及说出一句“阿颜”便咽了气,夫人在冉家毫无留恋,唯有放心不下这唯一的女儿。
“邢娘,不如改日打听一下,哪位高人擅看命理,帮我看看吧。”冉颜知道跟邢娘讲道理是讲不通的,邢娘信鬼神,既然如此就只能从此处下手,“各人有各人命数,如果我这辈子注定是要嫁给萧颂,被他克死,那也是没可奈何的事。”
“呸呸呸!”邢娘嗔怒地看着冉颜道:“娘子这些话可不能乱说,头上三尺有神明,不可胡言乱语。”
冉颜笑着转移话题,让邢娘跟管家打一声招呼,明日借用一下厨房,给师父做几道菜送去。
待邢娘离开之后,冉颜便开始琢磨是否真的要想法子去拉拢武则天,自古伴君如伴虎,若是从现在便站好阵营,事事都参与的话,到最后指不定就会落了一个兔死狗烹的下场。
而且武则天最艰难的时刻,是贞观末年到永徽二年这一段时间。贞观之治尚且还有十几年,现在就投靠她是不是早了些?与其如此,还不如想法子引起李世民的注意,这十几年还是大有可为的。
想明白了这许多事情,冉颜心里也就有了一个大概的方向,打算后天去寻刘青松商量一个具体的方案。
次日清晨,晓鼓声刚刚响起,冉颜便起塌了。
梳洗完毕之后,便去了厨房。
厨娘们已经开始准备早膳,冉府的厨房很大,因着昨晚已经打了招呼,所以有一个灶台专门给冉颜空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