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的衣服,不断收紧。
游弋紧紧地容纳包裹着沈星淮瘦窄的身体,也察觉到他了的动作,因为感受到怀里的人在发抖,抱得又更紧了一些。
拥抱似乎能将两个完全不同的身体糅合在一起,紧贴相连的身体传递着对方的温度、情绪,游弋觉得自己的血肉在一点点长进沈星淮的身体里,他感受到沈星淮所承受的巨大痛苦,心脏发出同频的疼痛。
“不管发生什么,我陪你一起。”游弋的下巴轻轻贴着游弋有些冰凉的脸颊,他试图安慰沈星淮,话说出口时,发现自己声音也有些抖。
在听见游弋的话时,沈星淮眼里那股不适的刺痛变成安静流动的溪流,沉默却汹涌地流出了紧闭的眼眶。
沈星淮失态地发泄着,而在游弋为他制造出的这方安全又温暖的空间里,脆弱地流泪是允许发生的,所有痛苦和狼狈都被理解和接纳。
第55章
四个多小时的航班,沈星淮赶过去时,只匆匆见到了许云鹤的最后一面。
这个被许云鹤一直评价为空气清新、气候一年四季都温暖宜人的小岛,沈星淮却在踏上这片土地时,感受到了刺骨的寒冷和不适。
许云鹤一直是一个非常有计划的人,但沈星淮没想到,她似乎对自己的死亡也早有计划和准备,所以事先准备好了自己离开后的一切后事。
沈星淮在医院的太平间见她最后一眼后,整个人的大脑和身体都浑浑噩噩,灵魂像是突然被抽走,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在哪,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许云鹤的离开太过突然,且毫无预兆。沈星淮还是常常有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的感觉,总是觉得自己只是一不小心陷入一场噩梦。
每次确认时,指甲都狠狠掐自己的皮肤直到出血,他也感觉不到疼痛,也无法走出这场噩梦半步。
许云鹤生前最好的朋友易清,是业内知名的大律师,红圈所的合伙人。在两个月前就受她的托付赶到这里,此刻正在沈星淮身边,收敛着自己的悲伤,安抚他,“别太伤心。”
沈星淮木然地听着她关切的话语,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他觉得自己没有伤心,要是伤心的话,为什么此刻没有流出任何眼泪。
“也别怨她,她总是这样,总觉得什么事情都可以自己一个人撑着,不喜欢别人见她不好的时候。”她和许云鹤从小一起长大,对她的性子最熟悉,岁月收敛她一部分的锋芒,却从未使她在本质上发生改变。
“可我不是别人。我是她儿子。”沈星淮开口时,声音暗哑。任何人都可以不知道,都可以许云鹤她隐瞒,但不该是自己。
他们的身上流着一样的血,她是他在直接上最重要的亲人,然后在她最不好的一段时光里,没有陪在他身边。
易清有些心疼地看着眼前这个清瘦颓然的年轻人,她能理解他的感受,许云鹤总是有自己的想法,也很固执。
但事已至此,无法改变什么。
她靠近了些,安慰地拍了拍沈星淮的肩,有些哀伤和感慨地说,“她远比表现出来的更加爱你。”
在她眼中,许云鹤是个天生理智心硬又不懂爱的人,沈青川曾经用了很多很多年的时间,让她明白什么是爱人之间的爱,怎么去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