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越是难以支配,几次都没有办法将扣子塞进扣眼。
正有些莫名着急时,眼皮低下冒出一双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游弋的手比沈星淮的修长和宽大不少,因此直接贴上来时,几乎严严实实覆盖住沈星淮的。
帮助沈星淮将扣子塞进扣眼时,游弋一脸认真,脸上的表情和眼神都没有任何杂念。他的手指动作比沈星淮灵活不少,但也不太稳,微凉的指尖几次三番擦过沈星淮有些敏感的、锁骨处的皮肤。
沈星淮觉得自己的呼吸又乱了,紧张地吞咽了几下,这对他来说像是某种酷刑。从前游弋对他的肢体接触和动作,他基本不会感受到紧张和不自在,因为确信两人之间的关系是纯洁且没有发展可能的。
可现在,游弋的靠近和触碰都让他忍不住多想,并感到难以控制的紧张。而此刻,他看着游弋帮他扣完扣子就立刻离开的手,忍不住想到昨晚,他也是这样认真的表情、这样有些微微发抖的动作,帮自己脱掉衣服又换上睡衣的吗?
脑海里因为这些联想,更是乱糟糟成一团。
游弋扣完扣子,动作后退了几步,跟沈星淮说,“那...我真走了,三点半的飞机。”
沈星淮脸上的红还没有褪去,眼睛因为总下意识的躲闪反而让人更想追逐着去注视,游弋的目光恋恋不舍地在他脸上停留了许久,然后转身。
沈星淮站在自己房间的门口,看着游弋推着自己的行李想往外走,下意识地跟在他后面想送一送。到了客厅门口的时候,游弋径直走出了门也没回头。
沈星淮的视线一直随着游弋的背影延长,然后停滞片刻。他在门被关上时缓缓转身,他本以为游弋离开就可以如释重负,但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他站在客厅里,周围的空气还残留着游弋身上的味道,他们用同一款沐浴露,身上的味道相似却并不相同。
因为想不到有什么要立刻去做的事情,沈星淮就站在那里轻轻呼吸着,无聊地在心里推算着,这味道什么时候能散去。没一会儿,身后有传来有些微微急促的、门被打开的声音。
游弋不知道怎么又折返回来,几个快步走到沈星淮跟前,对沈星淮说,“不用顾虑任何事情,不要想太多。”
像是笃定沈星淮会思虑太多,又担心沈星淮容易太过心软,做出错误偏颇的选择。游弋朝沈星淮露出一个轻松的笑,“你给我的一切,我都欣然接受。”
在沈星淮那双漂亮的浅棕色眼睛注视下,游弋对沈星淮继续说,“包括拒绝。”
是吗?被拒绝也同样欣然吗?沈星淮听着游弋此刻对自己说出的话,耳朵尚且能够因为他平缓又不露破绽的声音去选择相信,眼睛却无法坦然地去忽视。
如果是那样,为什么笑的时候眼睛却黯淡了,为什么说话的时候垂在身侧的双手无意识地紧握呢?
离开春城去往T国的航班上,游弋闭着眼睛假寐。
他远不如呈现给沈星淮的那般冷静和自持,脑海里全是半月前沈星淮和祁慎在医院门口下站立畅聊许久的一双身影,以及昨夜沈星淮不断震动的手机和上面来电提示上醒目的名字。
游弋不知道早晨那时无法克制、有些冲动的自己,是微妙的嫉妒心理引发的,还是极度患得患失下理智的失常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