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叉微微弯下腰,像个低头认错的孩子:“我那些书很多有特签,特别是《总裁的贴身内裤》这本,无删已绝版,有价无市。您要是真烧了,对我来说就是暴殄天物,跟要了我的命没什么区别。”
“……”方霁忍下骂人的冲动,心烦地摆了摆手:“算了,你也出去!”
再聊下去,他的胃又得疼了!
刘叉应了一声,未再惹方霁不悦。
另一边,贺知行离开方天公司大楼,坐上黑色私家车,拨通一个电话:“这几天他心情应该不会太好,你多留意,有任何异常情况及时通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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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黄昏,一阵手机铃声打破宁静,来电显示——甄均。
方霁接通。
“喂?方哥?我今天回晋城,晚上一起出来喝酒怎么样?”
甄均是方霁步入社会后偶然结识的。那时方霁的公司尚处于起步阶段,在KTV与客户商谈合同,恰好遇到有人闹事。
一位客人从洗手间出来,裤子后方一片鲜红,硬是拉着方才上酒的服务员,声称酒水有毒,这人谋财害命,不仅索求赔偿,甚至动手打人。
方霁当时就坐在不远处,目睹全程,在看到那名服务员被一脚踹倒在地时终于没忍住,站起身,说了几句公道话并报警。
随后警方介入,服务员送上来的酒水没有任何问题,是这名客人自身便秘导致的痔疮破裂。
那名服务员就是正在酒吧打工的甄均,想要感谢方霁,请求添加联系方式。
方霁其实不爱和不熟悉的人过多纠缠,认为对方的感谢不过是客套,便给了他微信,打算过段时间再删掉。
可没想到,两人竟慢慢熟络起来,闲暇时便相约出来消遣。
“你几点的车?”方霁想了想,今晚没什么要紧事,正好他最近也挺需要发泄的。“快到了发消息给我,我去接你。”
当年甄均没多久就从KTV辞职了。他的家境不算特别富裕,但父母经营着一家小公司,足以让他衣食无忧。
去KTV当服务员纯粹是为了体验生活,后来父母年迈,他便回家接手了家业。
这几年,方霁与甄均主要通过网络保持联系,偶尔甄均出差或空闲会到晋城来找他,第一个联系的便是他。
相反方霁也是一样。
“好嘞。”电话那头,甄均的喜悦溢于言表,“大约一小时后到达。”
挂断电话,方霁拿起抽屉里的车钥匙,抓过椅子上的外套,下楼亲自驾车前往车站。
正值下班的高峰时段,方霁赶到车站时,已经距离甄均的到站时间超出半个小时,他直接拨通了对方的电话询问位置。
不出五分钟,方霁在候车厅的休息区找到了穿着幼稚卫衣的青年。
青年一见方霁,立刻从座位上弹起,扑向方霁紧紧抱住他:“大半年没见,方哥有没有想我?”
方霁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自从知晓甄均性取向的那一刻起,他虽然愿意尊重这个群体,但要说完全接受,一时半会儿还难以办到。
“抱歉,路上有些堵车,我应该再早点出来的。”方霁只轻轻拍了拍对方的后背,言语中带着歉意。
甄均比他小五岁,除了朋友,方霁更视他如亲弟弟,需要悉心照顾。
有时方霁也会怀疑自己是否敏感过头了,甄均向他坦白性取向后,对他还是一如既往,该吹牛皮吹牛皮,该混账的还是继续混账。
拥抱后,方霁主动接过对方的行李,两人一同离开车站,先去用晚餐。
路上,甄均的嘴就没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