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琮鄞淡淡地收回目光,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不管对方是来做什么的,在没有打扰到他之前,他都懒得发表意见。
“喂,站住,谁卖给你们的消息?!”男人却沉了脸色,举着摄像机快步追了上来,“快点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啊!”
“首先,我们不是狗仔,其次,这里是我们先来的。”叶琮鄞停住脚步,音调冷淡,隐隐带着些不耐烦。
任谁出来玩,好好的就被蛮不讲理的人驱逐都不会有好心情。
“最后,这里是未经开发、不曾兜售所有权的土地,任何人都有权出现在此地,而你,以及你背后的团队,没有资格驱逐我们。”
“呸!”男人闻言,粗鲁的啐了一口,“说的冠冕堂皇,还不是为了偷拍?!”
“不走是吧,给我等着!”
他说完,扛着摄像机怒气冲冲地往回走,不必猜也知道他是去喊人了。
“怎么了?”宋淮意一边擦着脖颈上的水渍一边往回走,有瀑布的声音做遮掩,他并没有听清叶琮鄞和男人之间的交谈,只是从神情上看,并非好事。
“剧组拍摄,以为我们是狗仔,让我们快点走。”他精简掉那些不客气的字眼,简单解释,顿了半晌,没忍住,哂笑一声,“现在大概是找人来赶我们走了。”
叶琮鄞神情淡漠,眼中不见半分愤慨:“你怎么想?要走吗?”
“凭什么?!”宋淮意瞪圆了眼,他此刻也顾不得装什么无害小白羊的形象了,气恼地指责,“先来后到的规矩都不懂?”
若是包场了的场所,清场自然无话可说,可眼下这里是自然开放的山区,凭什么赶他们走?
好好协商,互相谈妥也就算了,哪有像眼下这般恶霸行为,张嘴就要赶人的?
宋淮意斩钉截铁:“不走!我就要看看是什么破烂剧组能干这种事!”
等他回去,非得联系水军公司黑死他们不可!
叶琮鄞不知道宋淮意心里在想什么,只是看着他气鼓鼓的模样,心底那点郁气几乎散了个干净。
他本来没有指望宋淮意会和他站在同一条战线,毕竟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情,对方又是整个剧组,招惹上了难免觉得麻烦。
不。他在心底否认了自己的想法。
他下意识地找借口,不过是不相信有人会立场坚定的站在他身边而已。
他已经做好了和过去每次一样,被指责,然后分道扬镳的准备。
“你笑什么?”宋淮意一扭头,就看见叶琮鄞略含笑意的眸子,“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笑的,你不生气吗?”
“这不是有人替我生气了么?”叶琮鄞从善如流的收敛笑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必要为了这种事坏了好心情。”
*
宿醉带来的影响比想象中要大得多,即便吃了晕车药,宿桦年也觉得自己的胃翻江倒海,随时都有吐出来的可能。
坐在一边的经纪人一脸菜色,看着宿桦年这副模样,他就想起了昨晚怎么劝都劝不住的事情。
年纪轻轻的,作吧作吧,迟早作出毛病来!
“怎么还没到?”宿桦年艰难地掀开眼皮,这才发现车早就停了,“到了?怎么不叫我下车?”
经纪人面无表情地说:“何导让场记下去探路了,这地方八百年没个人来,估计路早就长严实了。”
宿桦年点点头,稍微坐正了些,掏出手机,垂着脑袋开始编辑信息。
不用看,经纪人也知道他在敲些什么,全是情真意切的道歉反省小作文。
只可惜了,一条都没能发出去,全是红色感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