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盆新土豆蛋子也给扔进去,加上几勺大酱,慢慢炖到土豆稀软、鱼肉入味。
河蚌肉掏出来,切丝用辣椒爆炒,这是杨青青的手艺。
喝的是土豆条酸菜汤,最后把其他的野菜焯水,和园子里的黄瓜大葱一起,算蘸酱吃的清口菜。
如此就是一桌很丰盛的农家饭食了,比秋收时的伙食水平都高,今天第一天请工匠来,打地基又是顶要紧的事,给人家招待得好一点也是应该的。
程景生还从诊室里找出来一坛子枸杞酒,开了泥封,每个人都整点,大家就坐在院子里吃,也算庆祝新宅奠基了,都很高兴。
程景生看着斯斯文文的一个人,干了大半天重体力活之后,胃口也是牲口似的大,杨青青给他盛了一碗饭又一碗饭。
以前没怎么接触过重体力工作者,杨青青都不知道人类一顿竟能吃那么多东西。怪不得乡下人总是吃不饱,妇人夫郎还常常只喝稀饭,把干饭留给壮劳力吃,照这么个吃法,一个古代农村壮劳力的胃口顶得上五个现代人……
柳长英蒸那一大锅玉米饭的时候,杨青青还纳闷这么些能吃得完吗,没想到现在一看,就觉得幸亏是蒸了那么多。
不知为什么,杨青青看程景生大口吃饭的样子,忽然觉得莫名的心动。
程景生是个很稳重的性子,极少流露出攻击性的一面,可是正因如此,让杨青青很喜欢他偶尔“兽性大发”的时候。
比如他风卷残云地吃饭,比如他大汗淋漓的时候一口气喝好几瓢水,比如他急了的时候骂人,还比如在晚上……
看着程景生卷起的袖子下露出的饱满肌肉,以及上面若隐若现的经脉,杨青青忽然莫名其妙地脸红了起来,心里不由得充满了乱七八糟的念头。
“嗯?”程景生感觉到夫郎正红着脸盯着自己看,发出了疑问的声音。
杨青青又不能告诉他自己在想什么,只得清了清嗓子,连忙把他的空碗拿过来,盛了碗汤给他:“别噎着了,喝点汤顺顺再吃。”
小夫郎这么会关爱自己,程景生幸福地笑了起来,脸上泛起傻气的红晕。
下午,太阳西斜,他们这次只打算先建一座三间的正屋,所以地基也并不太大,一天就打得差不多了,放上了础石。
两个工匠在空地上打了个简易的土窑,用山坡上挖下来的黄泥烧成砖,就能磊房子用。
程景生考虑过是建土坯房还是砖瓦房,土坯房要便宜得多,费的功夫也少,但是容易倒塌,不是长久之计,最终他觉得,既然要建新房,就要咬咬牙建个能住几十年的好房子。
好在他手上的钱也还差不多够用。
太阳快落下去了,程景生他们才从坡上下去。
两个砖瓦匠是父子俩,儿子跟程景生他们同辈,从小也是在村子里一起光屁股乱跑的,于是便小着打趣道:“景生,你快看,你夫郎在下头守着你呢。”
程景生一看,也笑了。
杨青青的确在底下的菜园子里,仰着脸一直朝他这边看。
最近他的小夫郎好像常常这样,自从在上坡上那天之后,就好像变得很离不开他。
程景生在诊室给人看病,他就一会儿来送个茶水,一会儿来送个吃食,一会儿又干脆把手上干的活计拿进来,也不说话,就坐在程景生旁边干自己的活。
程景生便也不说什么,默默地让他陪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