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叹于这惊人的变化，一股莫名的力量让他们走上了马路，争先恐后地扶老奶奶过马路。

真人抬起头，他当然明白，这场名为实验，实则是由他一人因为害怕被爱同化而制造的拙略演出，就此结束。

作为失败的一方。

五条悟没有搭理一旁的咒灵，他摘下了头顶的眼罩，生平第一次在看见了如此美丽又蓬勃的咒力。也对，因为那不是怨念，是爱意啊。

藤蔓缓缓开出了花，然后化作金光点点落在地上，凝聚着新的法则秩序将在不久之后彻底执行。新的神灵，也将被记录在史书之中。

她叫，白川三二，是由爱意诞生的咒灵。

是，神灵。

“五条老师，我做到了。”

恍惚间，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五条悟的面前，白川仰起头，一双死鱼眼里有着别样的光彩，踮起脚尖，向他挥了挥手。

啊，原来白川在开学小测时写的东西是真的要实现么。真是啊，比他这个老师要强一百倍。

五条悟笑了，他也向这个自己教师生涯中最棒的学生摆了摆手。

再见啦，白川。

.......

“真人，我讨厌你。”

女孩居高临下地站在光影之中，她的面前是无法再挺直身子的咒灵。

“看着我。”

神灵的命令让他无法拒绝，只能抬起头与那样一双透彻的眼睛对视。

就是这样一双眼睛，他曾无数次看见，曾无数次想要毁了她。怎么可以存在呢，我们都是咒灵，都是污浊的存在，她的出现就像满是淤泥的贫瘠土地上的花。

那么耀眼，那么让人心生妒忌。

真人从怀里掏出了一朵小花，是第一次见面时追着他打的小花。虽然早已枯萎，但能看得出，他保存的很好。

“白川，你知道吗，在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们注定会有今天的局面。”

他自嘲地笑着，然后合掌将那朵花碾碎，粉末随着风吹散了。

“现在，你想做什么呢？”

“杀了我？折磨我？还是什么酷刑？”他耸了耸肩，无所谓地笑着，嘴角带着苦涩。

但神灵却摇头，她就这么看着他。

许久，她才说：

“我要你，接替我的职位，成为神。”

真人被这句话吓了一跳，他再怎么想也不曾想过这个结局。

白川随手取下了自己头顶的小花，从台阶上走下来，光茫一点点变得微弱，她的模样也逐渐模糊。

“我快死了。”

她淡淡地说出这句话，仿佛一切都和自己无关。

“怎么会，你可是神灵，天元都活了那么久，你怎么会死？！”

她歪了歪脑袋，然后笑出声，举起手中的花插在了他的头顶，在他的耳边用气声说道：

“是因为真人哦。”

接着猛地将他推开，两人相距一步，真人几乎看不清她的样子了。

只能听见最后一句叹息：

“所以，真人是要来还罪的呢。”

“嘛，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