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杜若酩深吸一口气，将袋子折叠了两下塞进课桌抽屉，再从抽屉里翻出自己的物理化学卷子。眼角余光瞥见正好钱绻拿着水杯要出教室，杜若酩及时喊住她。

钱绻刹住车，拿捏着问道：“做咩啊？”

“卷哥，帮个忙。”杜若酩把自己的卷子递给钱绻，“路过领航班的时候，交给领导。”

“这是什么新奇的接头活动？”钱绻狐疑地接过卷子，“两张卷子？是要带过去让张有弛代替你爹妈给你签字吗？那这事儿我也能干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杜若酩只想让钱绻快去跑腿，“请领导帮我分析一下试卷。”

“那这事儿我也能干啊！”钱绻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竟然就放下了手里的水杯，展开杜若酩的卷子看了起来。

“别看了，能让领导亲自帮忙看我的垃圾试卷，我可是花了很大的代价才换来的。”杜若酩这么说也没错，毕竟也要帮人家分析两份呢，“赶快赶快帮我跑个腿吧。”

“很大的代价？”钱绻立刻就把注意力从试卷上转移走了，“什么样的代价，有多大？”

“大哥我求你了快去吧都要上课了！”杜若酩希望钱绻现在立刻停止追问和幻想。

“好好好，我去去去。”钱绻终于把卷子折好，重新拿起杯子，走出教室。

小信使卷哥又是踩着预备铃回班的，匆匆给杜若酩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就去到了她自己的座位上。

这节数学课结束就放学了，杜若酩迅速把张有弛给的纸袋塞进书包，装作无事发生一般走出教室。

回家吃饭，再来学校晚自习，杜若酩一直故意让自己漠视那个纸袋和袋子里的东西，他只想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在自己的房间里，趁着月黑风高的氛围，偷偷打开看。

这样的话，不管是惊喜还是失望，都不会有第二个人会知道了。

晚自习时段，张有弛并不在第一自习室里，杜若酩猜想他可能又去练球了。

前排的沈相宜和钱绻，以及旁边的阿衬都在认真写作业，杜若酩被这种全方位的学霸气息紧紧包裹着，学习效率也一同被拉扯着急速提升。

在晚自习结束前，杜若酩做完了今日份的作业还多巩固了两列英语单词表。在自习室里他不会轻易把张有弛的笔记本拿出来，生怕会让不太相熟的同学无意间看到，然后产生没必要的误会。

终于可以安心回家，安心地去探索张有弛给的纸袋了，杜若酩还有点小兴奋呢。

今天放学，钱绻难得和杜若酩一起回家，“我还是很好奇，你到底跟领导做了什么地下交易？”钱绻忍不住问道。

“真的没什么，就利用自己的优势学科，互相帮助一下。”杜若酩老实交代，“当然人家是专业的，我是浑水摸鱼的，这波我赚了。”

“那也不一定，我把你卷子递给领导的时候，人家可开心了，发自内心的那种。”钱绻撅了噘嘴，说道，“这波到底谁赚了，我看还未可知呢。”

杜若酩再次迷茫，他又读不透钱绻话里的深刻含义了。

“毕竟文科班里数学地理成绩好的人和理科班里语文英语成绩好的人，才比较吃香嘛。”钱绻补充道，“你看我们这边物理化学能考得趋近于满分的人都一抓一大把，所以你才是稀有动物。这波大概率是领导赚了，可真鸡贼呀。”

钱绻单方面巴拉巴拉说了许多话，可杜若酩基本没用心在听，他只牵挂着放在家中房间里的纸袋。

“沈同学说，昨天领导的前任也去看他打比赛了。”钱绻忽然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

杜若酩心里咯噔了一下，果然是那个连帽衫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