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直毘人盯着他儿子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开口,“禅院琉华。”
禅院直哉看着他的父亲,眼中流露出错愕的情绪来。
“你没有想错,就是你知道的那个「禅院琉华」。”
禅院家有史以来争议最多的家主,也是禅院家的顶点。
禅院直哉的嘴唇抖动了两下,“开什么玩笑?那是四百年前的人。”
而且是「她」,不是「他」,禅院家的顶点,是他所看不起的女人。
“「她」还活着,就在这里。”禅院直毘人重复了一遍,“我告诉你们不要来这里。”
“即便我们是她的子孙,你觉得以那位家主的秉性,在挑衅「她」之后,你还能活着么?”禅院直毘人目光死死盯着禅院直哉,就像豹子盯死自己的猎物一样,他头一次用这样冰冷无情的语气质问自己的儿子,“你以为你是五条家那位六眼么?”
他看着他的儿子,一字一句地开口,“江户时代有胆子敢去挑衅的人,都死了!”
“直哉,不要因为你的愚蠢,把整个禅院家拉下水!”
禅院直毘人语气冰冷,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就没打算以禅院直哉的父亲的立场说话,而是以禅院家的家主的立场。
说出这些话之后,禅院直毘人不能全盘知晓禅院直哉心底的想法,可多少能让对方安分一阵子,至于能安分多久就不清楚了。
禅院直毘人心累,禅院直毘人非常心累。
心累的禅院家家主带着自己的傻逼儿子和没有清醒过来的傻逼弟弟往回家的路上走,穿过鸟居和石阶,一路往停在高专门口的车方向走。
还是那句老话,如果发生的事情非常糟糕,那么不用担心,它还能变得再糟糕。
车停在校门口,高专等公交车的公交站也在校门口,禅院直毘人隔了老远就看到站在公交站等公交车的父女两个。
禅院直毘人:“您这是……”
宇智波神奈回答得理直气壮,“等公交。”
禅院直毘人:“……”
这槽点多的,一时间他居然不知从何吐起。
等公交的老祖宗踮了踮脚尖,一手搭凉棚眺望柏油马路的另一端,一手牵着她伯父的手。
小白毛一尘不染的白发和暴露在空气里的眼眸格外扎眼,红色的卫衣兜帽里塞着一只九条尾巴的红色狐狸。
那分明是一双和五条悟一样的眼睛。
禅院直哉狐疑地盯着人家姑娘,那张嘴刚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出来,就被他老爹用眼神堵了回去。
宇智波斑还站在边上,连眼神都没分给他俩一个,刚吃过亏的禅院直哉憋着一肚子的气将眼神从小白毛身上移开了。
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什么事情比和老祖宗一起等公交车最操蛋了吧。
禅院直毘人麻木地想着,耳畔响起了脚步声,老人家隔着老远就看到背着包的禅院真希往这边走,身边还跟着同期的狗卷棘。
女孩鼻梁上的眼镜迸射出刺眼的光芒来,表情在看到公交车站的两张脸的时候一瞬间非常嫌恶。
禅院直毘人:“……”
禅院直毘人默不作声地伸脚,踹了踹他儿子,示意他的傻逼儿子安分点,现在不是起冲突的时候。
禅院直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