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锈的气息排山倒海地填满了整个生得领域,杂七杂八的白骨泡在浑浊的血水里,巨大的肋骨横贯头顶。
堆积在一起的骸骨微微震动,一个完整的牛头骨从高高的骨台上摔了下来,直接砸进了腥臭的血水里。
猩红的水花漾开绮丽华艳的涟漪,宇智波神奈手搭凉棚,视线顺着动静传来的方向往上。
肌肉碰撞的沉闷声响从骸骨堆积成的山顶上接连传来,一截宽大的和服袖口在视线里一闪而逝。
上面那两把嗓门格外好认,一个不熟,听着像是个朝气蓬勃的小伙子,另外一个,那可是老熟人了,那把嗓里的恶劣无论过去多久都透着一股子狗改不了吃屎。
结结实实的一记重击击打在白骨筑成的高台上,结合的骨节发出一声格外绵长的“嘎吱——”,头顶传来声响格外的沉重,很明显,对方的蛮力不小。
宇智波神奈突然笑了一下。
骸骨上传来模糊的交谈声,一个不明物体掉了下来,脸着地直接摔进了宇智波神奈几步远的血水里。
哗啦啦的水声再度响起,那个从上面摔下来的不明物体把自己的脸从水里拔||了出来,咬牙切齿满脸不高兴得跟只气狠了的狗子,嘴里嘟嘟囔囔个没停,视线里的涟漪一圈一圈地荡开,迷糊扭曲的人影倒影在布满褶皱的水面上。
大脑陷入怔愣的恍惚,须臾反应过来,这分明是第三个人。
他没有想到这里还会有其他人。
想要抬头看清楚对方脸的剎那间,害他脸着地狗吃屎摔下来的罪魁祸首从天而降,自由落体,脚底板结结实实地踩在他的背上。
脸又一次被怼进了水里,浸泡在血水里的头发像是染血的春樱。
宇智波神奈的脖子微微倾斜,下颌微微抬起,视线在一张脸被迫泡进血水里的人停留了须臾,最后移到了踩着对方的罪魁祸首脸上。
“这张脸倒是有点像。”宇智波神奈掀起嘴角。
“嚯。”和她对视的人摸了摸下巴,嗓音懒散,透着一股子兴趣上头的意味,歪着脑袋打量了宇智波神奈两下,“是你啊。”
血水顺着耳道和口鼻,连带着模糊的声音也一起涌了进来,水面上咕噜咕噜冒出几个气泡。
女孩的年纪不大。
听两面宿傩的口气,好像并不陌生她的存在。
被踩在脚底下的男孩再一次把脸从水里拔出来,视线从下往上看去,看到了属于女孩白皙柔软的下颌。
被带起的水花发出“哗啦”的清响。
宇智波神奈眯了眯眼睛,在那头被雨水浸湿了的樱花色头发上多停留了一段时间,“你可真会挑容器。”
“嗯?”猩红色的眼珠转动了一下,踩在人家身上的王八蛋却没有任何撒脚的意思。
“你叫什么?”宇智波神奈开口。
对方目光愣愣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女孩,张了张嘴,“虎杖悠仁。”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的剎那间,须臾的沉默笼罩里填满血和骨的生得领域里。
老熟人不耐烦地看了一眼被他踩在脚底下的虎杖悠仁。
“这年头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成为诅咒之王的容器?”宇智波神奈掐着点就开始嘲讽对方,目光落到虎杖悠仁那张懵逼的脸庞上。
“多治比。”
两面宿傩抬手摩挲了一下下巴,目光颇为挑剔,哪哪都看人家不顺眼,语气似是夸奖,又似是嘲讽,“这么说你来头不小啊。”
被两只脚丫子踩着的虎杖悠仁磨了磨牙,恨不得张嘴就能咬死这个王八蛋。
背上的重量一轻,虎杖悠仁刚想要从水里爬起来,身体再一次栽进了水里。
两面宿傩改站为坐,一屁股坐到了人家背上翘起了二郎腿,俨然把虎杖悠仁当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