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阅卷官们:“……”
殿试的试卷是不遮名的,两百份卷子先按五个等级分开,再细评分。
谢以欣的卷子就在第一张,姚非名先看,再往后传,姚非名一上来就给了一个“一等”。
后面的阅卷官瞧了瞧姚非名,又瞧向一旁笑眯眯的谢以观。
谢以观立刻将茶水递上,一副真的是来打杂的模样。
虽然其余阅卷官很想昧着良心,把谢以欣的卷子放到末等去,但是姚非名开了头,谢以观盯着,他们也确实很难改等第,纵然他们不想承认,谢以欣的卷子确实答得很好,从文采到墨笔都得了谢以观真传。
若谢以欣是男子,这张卷拿状元完全没有问题,但谢以欣是个女郎,若是叫她独占鳌头,叫他们这些男子的颜面往哪里搁?
他们只能说:“谢家二娘在会试中的名次落后,若殿试进入一甲,只怕难以服众。”
谢以观说:“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科考的规定中都没有说会试名次不佳则不可评为殿试一甲,何况若是殿试要看会试名次,那还考什么殿试?”
那些阅卷官从来不知道谢以观战斗力如此惊人,不管他们提出什么反对理由,谢以观总能反驳。
最后他们只能说:“谢尚书并不是此次的阅卷官。”
谢以观笑着说:“我是来打杂的,且负责写这一次的科举卷宗,有疑问之处,总是要问得详细些,才好如实记载。”
阅卷官无助地看向姚非名。
姚非名大手一挥,“由陛下来定夺。”
遇事不决问皇帝,反正一甲本来就是要皇帝过目的。
苏彧看过卷子之后,直接钦定了谢以欣为状元,“挺好的,刚好文武两边凑一双好字。”
朝中当然有人反对,但是苏彧会放谢以观出来斗嘴皮子。
论嘴皮上的战斗力谢以观在文官之中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谢以观最可怕的地方是他会引经论典加以辩驳,一些犄角旮旯里的书他都能加以引用,和皇帝说话虽然也会哑口无言,但是文官们不会觉得自己没文化,但是和谢以观说话不仅会哑口无言,还会显得他们很没有文化。
所以在谢以观温和地“讲过道理”之后,文官们也没了声音,只能由着科考放榜时,谢以欣的名字高高在上,他们只能安慰自己,也就是如了皇帝的愿,让谢以欣去度支司做官而已,度支司最大的官员是正五品的柳无时才刚够格上朝,所以他们也不会在朝堂上看到谢以欣——
就当这一届的文武科举是个笑话,看过算数。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他们认定为笑话的女状元如星星之火般在朝堂上点燃,而终将在未来之日燎原。
科举结束之后,苏彧先是直接封了谢以欣为度支司郎中,又封元灵为千牛卫备身,苏彧从千牛卫当中精选了千人,由元灵带着前往原州,“去战场上历练历练,回来之后朕另有安排。”
苏彧想了想又对元灵说:“要是发现好苗子只管纳入这一千人当中,男女无所谓,能打能忍,做事机敏,能效忠于朕就行。”
元灵把她的话一一记下。
苏彧送走了元灵,突然问身旁的尉迟佑:“这几天崔阁老有送信回来吗?”
崔玄去太原已经一个多月了。
看着冷冰冰的崔玄却是每天都要给她送一封信,信里也没有几句话,只是会在结尾处写上“祝安好”三个字,有时候苏彧回信晚了,他有几日没收到苏彧的信,则会将结尾处改为“久未收到陛下回信,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