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时郁从没有过这种时候,他一向是冷静自持的,哪怕接手薄家的时候,也是一贯云淡风轻。
可好像在面对江织的事时,他又成了手足无措的毛头小子,焦急盼望心上人的回复。
薄氏喉结上下滚动,他没有回答江织的问话,只是抬手轻轻的摸了摸江织的头发,低声问她,语气带着诱哄,“告诉我你的答案。”
如果仔细听,还能听到男人嗓音中一丝沙哑。
江织心头微颤。
这可是薄时郁啊。
高贵如他,也会一夜未眠,只为等待自己的一个答复吗。
江织唇瓣动了动,她第一次没有躲避男人深沉的目光,而是直直的对视过去,一字一顿说,“薄时郁,那我们试试吧。”
只是“试试”,可听在薄时郁耳朵里,和“我们结婚吧”没有区别。
男人眸色愈发幽暗,抬手握住了江织的手,在掌心细细摩挲,而后低低的笑了一声,才沙哑道,“好,那宝宝跟我回家吧。”
“……啊??”
薄时郁在车上待了一夜,自然要回去洗漱换身衣服,刚好江织还没有吃早饭,便把人一同领回去。
听薄时郁这么解释,江织才微微放下心来。
早说啊,她还以为刚刚确定关系就要同居呢。
薄时郁带着江织回了老宅。
上次来还是被薄晨带来的,这次就变成了薄时郁了,江织在看着管家时总有一种莫名的心虚感。
少女涉世未深,心思实在太好猜了,都写在了脸上,一览无余。
薄时郁语气淡淡,“薄晨不会再过来住了。”
江织眼睛瞪得圆圆的,“嗯??”
薄时郁看了江织一眼,语气很平静,像是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我和他已经解除父子关系了,他自然也不必再住在这儿。”
这是薄家的规矩。
老宅是一代代传下来的,历来只有薄家家主可以住在这儿。
江织眨了眨眼,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半晌,她堪堪吐出一句,“是因为我吗?”
薄时郁挑了一下眉,自然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江织,但他却不能这么说。
“不是。”薄时郁说,“是因为公司的事。”
江织微微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因为她,不让她罪过可大了。
薄时郁去楼上换衣服洗漱,江织则被管家带去餐厅吃早餐。
与学校对面两块钱一个的速冻包子相比,薄家的早餐满满一桌子,中式西式都有,可江织却没有什么胃口。
刚刚薄时郁提到了薄晨,让她一下子想起来,她还没有和薄时郁坦白这件事。
薄时郁会生气吗?还是会觉得自己是那种很随便的人,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
江织纠结的眉头都在打架,放下手中的筷子,重重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没胃口?”
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江织猛然回过神,回头看到刚刚走过来的薄时郁。
男人换了一套黑灰色的休闲装,没有西装革履时看的那样严肃古板,头发刚刚洗过,连发胶都没有抹,微微有些蓬松的垂下来。
好像一瞬间,薄时郁不再像是高高在上的薄总,而是有些像学校里的学长。
见少女一直愣愣的盯着自己,薄时郁唇角带着笑,又问了一句,“怎么了?”
江织脱口而出,“想摸摸你的头发。”
这话一说,两个人都愣住了。
薄时郁眯了眯眼,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