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疯了吗?为何突然冒出这种想法?”
疯是会传染的,一定是她平日里的言行举止把死对头逼疯了。
殷灵栖并不打算假戏真做,她压低声音:“殿下,你应当清楚,地宫之内你我是合作关系,脱困之后,你我仍是朝堂宿敌。”
“那便不要脱困了,就这样待在地宫,便能一直保持合作关系。”
殷灵栖仰起脸,怔怔望着漆黑的石壁顶端。
这像话吗?谁想一直待在这个鬼地方!她要回家!!
殷灵栖确定这人的的确确疯了。
死对头看着一副冷心薄情斯文败类的模样,那股疯劲一旦上来也不输她。
“这不像我印象中的萧徵。”
殷灵栖微微摇了摇头,轻嗤一声。
“萧徵不会做出这样出格的事,萧云铮或许可以。”
青年走到她面前,语气忽而变得危险。
幽深昏暗的洞穴中,殷灵栖看不清他面上表情,耳畔只有蜡烛燃烧的窸窣声与萧云铮的声音,空谷回响。
她定了定神,唇间微微一动,似要说些什么,身体却忽地被人扯着往后一转。
手上突然一轻,掌上托着的骨灰瓷坛被韩十娘夺走。
周遭响起一阵沉闷而僵硬的机械声,殷灵栖猛地抬起头,只见头顶落下无数铁笼,呈包围之势朝所在地聚来。
“想做一对亡命鸳鸯是吗?我成全你们。”
韩十娘压住机关中枢,“你废掉了师祖的机关城又如何,这一层的地网天牢由我后来建造,总归是没有办法再逃脱了。”
她面容逐渐变得扭曲:“你们倒是情比金坚生死相随,为何偏偏我与霍郎不得圆满……”
“唉,看来真的要同殿下生同衾死同穴了,我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竟要成真了,这可如何是好?”
殷灵栖哀哀叹着,偏过脑袋望他,神情却丝毫不慌,甚至扬起一丝愉悦的意味:“世子还有兴趣陪我一起吗?”
“天快亮了,也该离开了。”
萧云铮抬眸平静地扫了一眼,突然凌空跃起,剑袖一挥朝四方甩出飞刀。
空中飞散开一片银光,切断机关之间的牵引,萧云铮身形快作虚影,飞身踹向即将落下的铁笼——
平地一声巨响,牢笼自韩十娘头顶坠落,将人困在其中。
“吓死人了,担惊受怕一整夜本王都饿了,终于能回去吃顿早膳了。”
殷珩自石阶底爬出,朝铁笼里招了招手:“没想到吧阿婆?多亏本王机智,趁你不在时把这一层机关的位置摸了个透,才能早做防备。”
“你……你们何时互通的消息……”韩十娘攥住铁栏杆,跪在地上拼命撕扯着。
“就刚刚调情的时候啊,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和他只是在单纯暧昧吧?”
殷灵栖眨了眨眼睛,唇角勾起戏谑笑意:“还有一事,韩夫人不妨看看你手中的瓷坛里装得什么?”
她俯下身,双手撑着两膝与韩十娘平视:“哪有什么骨灰?装得是你驿馆里的面粉呀。”
面粉?
不愧是她。
萧云铮摇着头无声一笑。
韩十娘猛地睁大双眼,仓惶揭开瓷坛盖子,颤抖着手捧出一把乳白粉末。
她手一松,瓷坛“当啷”坠地炸开,散落一地面粉。
“你……你竟然又诈我……”
“兵不厌诈嘛,”殷灵栖云淡风轻地笑着,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