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皇叔方才在朕面前一个劲地说自己累着了,得好生回去歇着,结果现在倒好,还带着人打上薛远家门去了。等等——”皇帝突然看出了其中的异常之处。
“不对啊,安乐老亲王要找林家幼子,这个朕倒是知道,他们交情确实不错。可薛远又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也跟那林家幼子扯上关系了?还把人请到自己府上,他不是前两日才遇刺受了伤,对外宣称要闭门休养,谁也不见的吗?”
“这个、据咱们盯着定国公的人说,林小公子是在定国公遇刺当晚,就直接被定国公从一家食肆带走的,这两日一直留在定国公身边。”
那暗卫停了一下,又补充道:“不过昨日林大人亲自登门讨要孩子,却吃了定国公府的闭门羹,还在门口被兵部尚书章阁老奚落了几句。属下猜测,大约林小公子是被定国公强行掳走的,或许是为了针对报复林大人?”
皇帝的脑子迅速转了几个圈子,终于恍然大悟。
“朕想起来了,扬州原来那个都转盐运使,锦衣卫的密报里曾提及,他同兵部瓜葛不浅,只不过当时没有确切的证据,再加上兵部后来不曾下场捞他,朕也就没再叫他们细查下去。”
“如此说来,林家幼子是受了他爹林如海的连累。”皇帝其实还挺喜欢那小家伙的,而且琛儿也同他十分亲近。
左右两个人都知道分寸,总不会真的伤及对方,倒是现场刀剑无眼的,稚子又没有自保之力,最是危险。
“那孩子可不能出事,你们先进去暗中盯着他们,若是两方真的动起手来,你们务必要优先护住无辜的小孩儿,再尽量阻止。”
“是!属下遵旨!”
说罢,那暗卫就迅速消失在原地。
皇帝看了看自己面前已经冷掉的饭菜,突然没了胃口。
“来人。”
“奴婢在,圣上有何吩咐。”
“都撤了吧。”
“这、圣上,午膳您可一口都还没吃,要是让太后娘娘知道了,又该责怪咱们这些御前伺候的人不尽心,奴婢们可万万承担不起太后娘娘的怒火啊。”
才从秉笔太监被降为侍膳太监的乔恭谨欲哭无泪,直接就给皇帝跪下了。
“只要你们不说,太后如何会知道朕吃没吃?别想糊弄朕。”皇帝哪里不知道底下人的这些把戏。
“奴婢哪儿敢呢,圣上,奴婢求您了,您多少吃几口吧。”
“罢了,给朕上一碗莲子百合羹来,正好去去朕的火气。”
“诶!奴婢这就去吩咐!”这位乔公公高兴极了,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
不过皇帝其实是很吃底下人这一套的,这会让他觉得他们侍奉用心。
这不,吃完了莲子百合羹之后,皇帝就对他说:“朕知道你是个有心之人,如今在朕身边侍奉很妥帖,原先做秉笔太监的时候,你经手的文书,从无错漏,至于你受的委屈,朕心里都记得。”
乔恭谨忙又给皇帝跪下了,双眼也立刻就红了。
“只要奴婢对圣上还有那么些许用处,哪怕是要奴婢上刀山下火海,奴婢也定会为圣上去做的。”
“好了,朕知道你忠心耿耿,就叫你在朕身边侍奉膳食,着实是有些屈才……”皇帝后面的话没有说尽,点到即止。
“你先起来吧。”
“奴婢谢圣上隆恩!”
不过乔恭谨显然已经明白了皇帝的意思,起来的时候,心里高兴极了,说明他还有机会再做回秉笔太监,甚至是将如今的掌印太监戴权取而代之,也不无可能。
“嗯,你的事先不急,现在朕头疼的是定国公那边的事,诶——”皇帝又忍不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