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被另一个人给接住了。

*

托尼在半路上就能听见自己怦怦的心跳，能感觉一滴汗珠从额头滑落，但他却不能伸手抹去，因为今天哈皮不在驾驶座，是他自己亲自开车来中城高中的。用帕佩之前逼他留下来跟彼得单独相处的话来说就是，‘这是你自己的儿子，托尼。有时候你们父子俩就是需要一些单独相处的时间。’

他瞥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礼物，一个被顶级球星亲手签名的篮球。

彼得会喜欢吗？应该会吧？这是星期五在网络上搜到现在最红的NBA球星，而且蜘蛛侠也说过这个年纪的小男孩都喜欢篮球跟音乐。这一次送篮球是因为每个人的音乐喜欢相差巨大，等以后托尼知道彼得喜欢什么歌手的时候再带他去看演唱会也不迟。Hell，把歌手请到复仇者大厦来单独演唱都没问题。

但他不知道有没有下次了，因为托尼·斯塔克就无法成为一个好父亲，他从一开始就不该主动接近彼得。

假如说托尼在来之前打算送完礼物后接彼得出去吃顿晚餐，半路上的时候他就想把礼物送出去就好，顶多再开车送彼得回梅·帕克的公寓，现在他把车停到了学校附近的街道，甚至连礼物都不太想送了，也许就这样远远看一眼彼得就够了。

哪怕是枯燥的SI会议也很少有这么难熬的时候，他手指焦躁地敲击方向盘，视线不断在手机、仪表盘跟侧窗之间来回转。

放学时间到了后学生鱼贯而出，但托尼没有看见彼得。

也是他看漏了，但也很有可能彼得平时根本就不走这个方向，毕竟这么大一所私立学校不可能就这么一个出口，对吧？但托尼完全不知道彼得平时放学走哪个方向，因为他从来没有接过彼得。

Dammit*，他该带哈皮来的。

但托尼还是没有掉头离开。

等最开始的那一波学生散了后，后面还有零星的学生时不时出现，但他们都不是彼得。托尼还没有离开，因为他能听见学校里偶尔还有喧哗声传来，证明还是有相当一部分学生没有离开的。

一个小时后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这一定是因为社团活动了。

Dammit*托尼，你虽然没有上过高中但也上过初中，初中也有社团活动的不是吗？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想起来？

因为霍华德认为社团都是浪费时间，所以一个都不允许他参加，但这不是托尼没反应过来的借口。因为他看见过，别说是看见的东西，就算是如Badssium*那样世界本不自然存在的元素斯塔克也该有能力思考出来。

‘你怎么这都想不出来？’霍华德失望又嫌弃的声音从脑海中响起，“你这样只会玷污斯塔克家的名声，托尼。”

托尼捏紧方向盘。

不行，不能再想了托尼，集中注意力，你现在只是傻乎乎地呆在校园门口接小孩，跟霍华德没有半点关系。你在做一件霍华德一辈子都没有做过的事，你跟他是不一样的，为什么要在这种本该开心的时刻想起糟心的人？

但要是他又在关键时刻尬住了呢？就像上次彼得起复仇者大厦说要写作业时一样？

不，少胡思乱想托尼。

不，不是在胡思乱想，他是在思考一个非常有可能发生的走向。

也许他今天就不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