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中也老师你刚刚见过真正的神明了？”

天色已经大亮，收拾完东西的三人没有惊动任何村子里的纸人，前往湖泊对面的祭坛调查。

奏真把之前发生的事情稍微加工一下，省略了有关马甲的事和云雀恭弥的名字。

“也不知道那个神明强不强，真想和她打一场啊……”

心灵手巧的五条大少爷顶着被绷带包裹住眼睛的脸，心情极好地勾着夏油杰的肩膀往前走。

“不过这么一来，那个小女孩说的话就很有问题了。”

夏油杰一路上都没有放松警惕，时刻注意周围的动静：“明明一百年前水神就已经堕落为了妖怪，最近也一直都处于恢复力量的沉睡状态，那个小女孩又怎么可能在小时候见过神明？”

“她在说谎，或者她遇到的那个根本就不是神明，而是造成这次骚动的罪魁祸首咒灵。”

“也不一定哦。”

顺手对着平静的湖面来了一发小规模的“苍”，惊起大堆鱼的五条悟吹了声口哨，漫不经心的地猜测。

“万一她只是看起来是个小孩，实际上已经是活了一百年的老妖怪呢？虽然她身上没什么咒力，应该只是个普通人。”

“……怎么可能。”

中原奏真沉默地走在DK二人身后，听着他们两个人天马行空的猜想，总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似乎不太对劲。

虽然意识很清醒，但是头有点晕乎乎的，整个人也在发热。

“系统，检测一下我的身体状况。”

【检测完毕，奏真亲你现在所使用的马甲中原中也健康状况没问题，而你现在本体的体温为37.8℃，低烧。】

“怪不得这么不舒服。”

奏真表面上维持着中原中也马甲应该有的表情，伸出手指揉了揉眉心：“我从小到大可是有被称作钢筋的好身体，一天连续工作18小时都没什么大问题。”

【毕竟奏真亲得持续操纵两个马甲，再加上这两天根本没有休息好，就算绑定系统后体质有所提高，也扛不住春寒料峭时节掉进冰冰的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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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是那个‘大天使的呼吸·退烧专用’吗？”

奏真看了眼商城里的物品说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个东西要体温到达40度才能起效，到那时候我人都烧傻了。”

沿着湖泊边缘一路向目的地前进，奏真瞥了一眼湖中心的位置，那截“并盛之骨”就被安放在水下。

从村庄前往祭坛的路程不算太远，没过多久他们就可以看到隐约树丛中露出了某个建筑物的一角。

——那是一座神社的朱红鸟居。

“说是祭坛，结果还是神社啊。”

他们沿着相当陈旧的石板路一路向上，走进建立在湖边的神社之后才发现这里已经废弃好久，摆设破败不堪。

“没有咒力残留，也没有活人生活过的痕迹。”

六眼反馈着精准的情报，五条悟在神社里转了一圈，耸了耸肩：“那个小丫头刚才果然在骗我们。”

夏油杰放出一只小巧的咒灵，用来探测附近的情况，那只咒灵似乎有些焦躁不安，一个劲的想往本殿里冲。

三人互相对视，中也率先跨步走进本殿，扑面而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空空荡荡的本殿看不到神明的本体，中间的地板上有一块突兀的大石头，那种浓郁到发臭的血腥味就是从下面传来的。

虽然祓除了无数咒灵，但还是第一次直面人类惨烈的死亡，夏油杰在原地踌躇了一瞬间。

那下面到底有多少人？

中也踹了脚那块巨大的石头，木质地板下方是巨大的坑洞，里面是横七竖八的尸体。

有之前在村庄里见过的已死亡居民，也有一看就是外来人的诅咒师和咒术师，他们残缺的身体被随意堆放，在地下坑洞中腐烂。

“真是糟糕的手段，这是在玩弄尸体吗？”

他们在主殿里四处搜索，夏油杰在一个隐藏的暗格里找到了一本页面发黄的书本，上面记载的正是从平安时代流传下来的，操纵纸片式神的方法。

“看样子水神所说的那个神秘术士早就已经离开，操纵纸片的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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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边已经调查完毕，那我们就先回去吧。”

夏油杰看起来心情有些低落，却还是露出勉强的微笑：“毕竟说好了要帮那孩子抓鱼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