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
“土屋理查德, 这句话你问过不知道多少遍了吧,干什么还在问,记不住为什么不拿个本子?”
“……为什么要偷偷溜进井闼山?”
因为旋转椅不够宽,所以两只脚折迭地踩在脚蹬上, 一手撑着座位前端的土屋理查德露出凶狠地类似野兽恐吓的表情,不满道:“谁溜进井闼山了!这条马路被你们占了吗?我只是好好地走在马路上, 突然被你们扯进来, 我才要问,难道要给你们过路费?”
天童和牛岛默默看佐久早, 牛岛认真地看着佐久早说:“这是你们不对。”
佐久早皱起了眉:“继续听。”
古森大汗淋漓地摆手解释:“没有的,没有的, 不是他在路上走, 真的是他想要闯进我们学校, 保安才拉住他的!当时他正在从我们学校的后墙往里钻,比我们的保安从监控里看到, 那里有一块还没有补好的空隙,我们学校常常有人偷溜逃学……总之,他是怎么知道的??”
谁知道听了这句,下面踩着地像陀螺似的转旋转椅的土屋理查德冷笑一声:“我怎么能不知道?我对你们学校了如指掌。”接着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古森:“……算了,总之,他不太对劲,但我们又不清楚这个局面该不该报警,还是叫救护车……又怕叫教练来把事情闹大……”
虽然擅闯外校看起来只是一件小孩子顽皮搞得恶作剧,就像上次土屋理查德闯进稻荷崎把人家学校搞得天翻地覆,稻荷崎也没说什么是不是。
但是学校和学校之间是不同的,他怎么确定叫来教练,教练不会趁机联系安保部,然后一通电话打到宫泽工业去,宫泽工业再给土屋理查德吃个处分。
作为井闼山这所学校排球部最细心没有之一的温暖小天使,古森一直在纠结和教练好好说的话,应该不至于联系对方学校,但是他们教练在某些方面是有些顽固的,土屋理查德又有大闹稻荷崎的前科,他们教练对土屋的打球方式和风评都不太赞同,可能不会为土屋理查德开脱。
伤脑筋了……古森抓住自己的一把头发,很想就此溜走把事情交给佐久早处理。
而且他只是井闼山的一名普通正选,干什么要为其他学校的主将掉头发啊?
“嗯?”天童捏着下巴,上下左右打量土屋,“报警?叫救护车?”
佐久早一直皱眉盯着土屋看,但是是在场离土屋距离最远的,看着土屋后发夹的两三片树叶和脸上蹭的灰,一副恨不得连退三步的潜动作。
提到这点,古森精神一振,像螺旋桨一样点头:“是啊是啊,他不对劲,你问他他是什么人,哪所学校来的,要干嘛。”
就着天童迷茫狐疑的视线,他硬着头皮重申道:“你先问!”
天童虽然不明白古森这句话什么意思,不过这的确是看见不该出现在这的人士的常规问法:“我看看我看看,土屋君,你是从哪来的……不要再盯着若利君看了,好有热量的视线。”
旋转椅上的小孩从刚才起视线就在牛岛身上,要天童形容,那就是犹如水星看见了太阳,恨不得时时黏在一起,又保持距离,简直是出巢的野兽看见比他更大型的野兽所有在一边偷窥的眼神。
但是很显然,土屋君的太阳从刚才起就没明白这灼灼的视线究竟意味什么,很坦然很郑重地与之回视,外人看起来可能是两个互相别劲的人互不服输,和牛岛相处久了的人,比如天童,却自从牛岛脸上看出一个符号:
?
好迷茫的问号。若利君,辛苦你了。
“我叫土屋理查德,是宫城县选手……”土屋君慢慢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