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们可以慢慢安抚他,到时候再在他身边放几只活泼可爱的幼崽陪着他,他心软,总有一天会接受在这里的生活的。”
维亚不懂尤里安突然变卦,不可置信地看着尤里安:“你明明知道他想要什么,他根本接受不了继续待在这里!”
“怎么会接受不了!”尤里安说:“维亚,我们朋友一场,我老实告诉你,确实有办法,但那个办法风险非常大,我就算知道也不可能告诉你让你们去做,我爱他,宁愿他现在恨着我……”
“我总有办法让他原谅我的,”尤里安眼眸低垂,却无法掩盖眼瞳中让人不寒而栗的光芒。
维亚听得面色铁青,须臾之间,他褪去拟态,尖锐的类金属的足肢刺入尤里安的脖颈:“尤里安,你这样也配说爱他?!”
尤里安冷笑:“我确实没你们这么伟大!”
“哥……维德你在做什么?!”兰德的声音和冲上前的动作打破了维亚和尤里安的对峙。
尤里安和维亚同时看向维德和林斐的方向。
和维亚、兰德的视线方向不同,尤里安第一眼看到的是刚才被他忽略了的塞梅尔。他绿色的眼瞳中倒映出塞梅尔正在对维德、林斐说话的模样,渐渐的,那银白占据了他整个视线,尤里安脑中不受控回荡起维亚刚才的话“教皇一定告诉过你关于祂的秘辛”。
教皇确实告诉过他“秘辛”,因此他所有的信息远超其他人,才能掌控局面,但是……还有一个人也可能知道“秘辛”,教皇的基因继承者,他的侄子塞梅尔·梅菲斯特。
论单纯狂热,塞梅尔和赛加不相上下,然而相比洛德赛加的变态,塞梅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更乖巧,他就是一条不会思考的狗,因此尤里安从没把塞梅尔放心上,谁会关注一只单细胞生物在想什么在做什么?
可——就在这一瞬间,尤里安惊觉,塞梅尔·梅菲斯托毕竟是老教皇的亲侄子,执掌教廷的梅菲斯特家族是虫母最忠诚的狗,总是尽忠尽职地贯彻虫母的所有旨意,在主人的要求下甚至会朝主人亮出獠牙。
老教皇,在没完成应尽的使命前,会就这样死了?
尤里安的脊背一瞬间冷汗簌簌,他呢喃:“……朝主人亮出獠牙?”
也就在这一刹那,灯光摇晃,孵化箱滑移,是地面在震动?尤里安环顾四周,只见无数孵化箱壁上裂痕蔓延,安静沉睡其中的虫卵不知何时苏醒,地面没有震动,是虫群幼体们在疯狂撞击箱壁!
不不不——尤里安不敢再想下去,塞梅尔这蠢狗不可能——
脑中一片空白,他连滚带爬跑向林斐,看清林斐的状况后,耳鸣袭来,他眼前一阵眩晕。
他只是短暂地没看住林斐,林斐就已软倒在维德怀里,他单薄的身躯如一片惨白的雪,映衬出心口洇开更艳的血。
血迹滴答,维德褪去拟态的粘满血的手僵硬地悬在半空。
“你做了什么?!”尤里安嘶吼一声,极度惊恐下他两手交叉抓住手臂,失控地掐碎上面覆盖的甲壳。
塞梅尔在林斐身旁跪下,他喃喃念着,语调犹如诵经:“在我死后,请享用我的身体,斩断血源的羁绊,破开基因的枷锁,这一仪式将由我命定的王夫执行……从此,我将彻底抛弃旧躯,继续以意志形态前行,追寻更高级的生命形式,是为吾与汝共同的新生。”
尤里安目眦欲裂,冲上去要杀了塞梅尔:“闭嘴闭嘴闭嘴!狗东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