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正是从那天以后,林斐和尤里安的交流不再局限于睡前的闲聊、讲故事,点到为止的拥抱、亲额头。
尤里安开始频繁地缠着他,无休无止黏腻腻的接吻和做爱。林斐一边觉得这样也好,激烈的性爱时,他脑子里那些混乱的思考总算能告一段落,可一边他又觉得,他不应该这样,他应该……他应该怎么样?
他的生命已经一眼望的到头了,这时候,还有必要思考未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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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与过去没有任何差别的晚上,尤里安匆匆跑进林斐的卧房,交给林斐一封来自教皇的邀请信。
重复的夜晚被打破了。林斐在这时才意识到,距离虫族口中那伟大的神诞已经只剩下短短几天了。
他打开信,还算认真地看了起来。
教皇邀请他们共进晚餐,就在明晚。
林斐第一反应是拒绝,然而打开邀请函,看清上面的内容,他陷入了沉默。
教皇在邀请函中特别强调,邀请的宾客中有一位与林斐熟识——本该在边境星服役的沙克·温莱。
沙克·温莱,这个名字的出现总是能让林斐心里一颤,那源自于从他童年时起就根植于他心底的恐惧,几乎形成了某种生理上的条件反射,唯有愤怒才能短暂压过那种恐惧。
林斐捏着信纸的手微微用力。
注意到林斐眼神的变化,尤里安连忙说:“教皇那边确实比较难应付,但如果你不想去,我会竭尽全力回绝教皇。”
抬起头,林斐对上尤里安隐隐有些忧虑的眼睛:“沙克·温莱为什么会在这?”
尤里安在林斐床边坐下,他搂住林斐的腰,把林斐拉过来,抱进自己怀里:“是教皇召他回来的。”
林斐一副很疲惫的样子:“教皇想做什么?”
尤里安:“谁知道……那个老变态不知道又要做什么妖。”
听到尤里安口中那个称呼,林斐一怔:“老变态?”
“嗯哼,难道不是吗?”抚摸着林斐因为紧张而绷紧的脊背,尤里安故意打岔道:“还记得教皇来自哪个家族吗?”
林斐努力回忆了一下,想起教皇银白的长发、眼瞳,回答:“他和塞梅尔是一个家族的?”
尤里安点点头,亲了一下林斐的头顶:“真聪明,他和塞梅尔都是梅菲斯特家族的。你看他们脑子轴得叫人讨厌,还神神叨叨,还不够变态?”
脑中闪过塞梅尔的模样,林斐深觉尤里安的话有道理:“原来这是家族遗传。”
想了想,林斐:“那雷米尔家族的遗传特点是脾气差吗?”
尤里安一下子乐了:“雷米尔家族可不就是脾气差。”
林斐见他笑,嘴角也微微翘起,紧张的情绪似乎在打岔中被缓解了一点。
尤里安乐不可支,还不忘泼维德脏水:“那卡奥菲斯家族是什么呢?卡奥菲斯家最坏了,又臭又坏,盛产——”
把口中习惯性脱口而出的“贱人”憋回去,尤里安看了一眼林斐,小声骂:“盛产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