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杀了他,好让他不能来告诉我?”林斐双手抱臂,面无表情地说。
尤里安:“你心疼兰德了?”
看着林斐的眼睛,尤里安语气中沾上一点幽怨:“你心疼他,觉得我是一个歹毒的坏人?”
林斐被他们总是那么清奇刁钻的角度弄得有点好笑,不懂一个在背后给自己设陷阱的人为什么到现在还能做出这种假惺惺的“拈酸吃醋”的样子。
尤里安看林斐笑了,语气不急不缓地为自己辩解:“严格来说,兰德当初也做了伤害你的事。我知道你心软,既然这样,不如就让我帮你处理掉他,不好吗?做恶事的人总要付出点代价,兰德自己不是也说他想赎罪吗?我给了他一个机会,他不感谢我,还来你这诋毁我,斐斐,他真是一只恶毒的坏虫。”
林斐听尤里安胡扯,眼中情绪淡漠。
看着林斐脸上的神情,尤里安嘴角用力往上扯了扯,他又说:“至于兰德说的那些事,斐斐你完全没必要通过别人的嘴巴知道,如果你想了解事情的真相,来问我,我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林斐的脸色和尤里安一样淡定:“我不想知道。”
尤里安的脸色终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保持镇定的模样:“哦?一点也不好奇吗,我们的故事?”
“不好奇,”林斐说:“我只想平静地度过这几天,无所谓你打算做什么。别靠近我,我不想跟你们扯上任何关系。”
尤里安眨了眨眼,假笑仿佛焊在了嘴角,他自顾自重复了一遍“不想扯上任何关系”?
“我不会做任何不利于你的事。你的追随者,那些政府军也一直保护着你,不会有人伤害你,你放心斐斐,你可以好好享受难得的安静,”尤里安抬抬下巴,目光如利剑般看向林斐身边的维德:“不过我很疑惑,既然这样,你为什么愿意跟维德出来?”
尤里安自言自语一样说:“我记得我们之间有过约定,谁都不能私自跑来见你,看今天的样子,我和维德回去都要接受处罚了——不过我正在接受神授仪式的适应训练,收到的处罚应该比维德小得多。”
“但我依然比他可怜多了,你心甘情愿跑出来见他,我却只能远远地看着你们,”尤里安心痛地问:“斐斐,他是特殊的吗?”
林斐被尤里安说得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搓了搓手臂。在兰德和他交谈后,他才惊觉看上去很正常的尤里安有问题。不过那个时候,他很快便搬离了东区,压根没什么机会和尤里安见面,今天一见,尤里安似乎破罐子破摔了,脱下了那层无害可亲的皮。虽然林斐已经猜到,撕破脸后尤里安绝不会像过去那样温和,也许会露出凶狠的一面,但林斐没想到,撕破脸后的尤里安竟然会这么莫名其妙、神经质、酸溜溜。
“够了,”林斐忍不住出声制止。
尤里安凄然一笑:“果然,他是特殊的。”
林斐听得牙根发酸。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维德确实存在一定的特殊性,但这份特殊性跟“旧情”之类的东西毫无关系。林斐和维德出来,一是因为他确实有些好奇维德口中所说的东西,直觉告诉他,这些东西也许和他的过去、他的爸爸妈妈有关。其次是,所有人里,林斐最“放心”维德。
阿雷斯特一见到他就会狗皮膏药一样缠上来,死缠烂打,软磨硬泡,死皮赖脸,林斐怎么都甩不开,骂他打他一点都没用,甚至——林斐不知道那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每次骂他打他,林斐觉得阿雷斯特好像更兴奋了……
维亚不像阿雷斯特那样死缠烂打,可他最会示弱,装出文质彬彬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提出一些看上去无伤大雅实际却在一点点入侵林斐生活的请求,如果林斐拒绝了,维亚就会做出黯然神伤的表情,嘴巴里却又很礼貌地说:“当然,我尊重你的所有选择。”
平心而论,虽然林斐情绪激动的时候也指责过维亚,但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