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亚垂下头,一时间心烦意乱,可他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那么烦恼。
抿唇沉思了一会,维亚才又轻声问:“你们刚才凑得很近,监控室里没办法听到声音,阿雷斯特是不是用那个盒子威胁你了?”
握住林斐的手,维亚说:“别怕,如果他真的那么做了,我们现在没办法让他立即死去,但让他吃些苦头总做得到。”
阿雷斯特这下才听明白维德为什么突然动手,他冷笑一声:“斐斐是主动亲我的,我没有威胁他。”
尤里安注视着林斐,确定林斐身上没留下什么痕迹,闻言后也忍不住阴阳怪气:“阿雷斯特·雷米尔,你很为自己这副争风吃醋的丑态骄傲吗?”
阿雷斯特把捋起的袖口放下:“哦?光明正大地争风吃醋总比某些人在背地里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好。”
“你——”尤里安幽深的绿色眼瞳中闪过一丝森然冷光,然而那冷光很快消失,他皮笑肉不笑:“如果不是你威胁斐斐,他怎么可能主动亲近你,他那么厌恶你,憎恨你。”
尤里安:“你不会以为阴差阳错拿到那个盒子,你在斐斐心里就有救了?告诉你,遗址的所有东西都归教会所有,你别想用这个盒子要挟斐斐。”
阿雷斯特握起拳头,看向林斐:“我不会用任何东西威胁他,往后,我只想补偿他,好好对他,那个盒子只是第一份礼物。”
“说吧,”林斐打断了他们一来一回谁也不让谁的对话,他抬眸,视线在周围这群人身上转了一圈:“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在场所有人静了很久。
“林斐,”维德开口,声音沙哑:“好好活着,行吗?”
在这种时刻,阿雷斯特难得不和唱反调,他上前一步:“斐斐,你也看到日志里你父亲的话了,他对你而言是很重要的人对吗?他也希望你好好活下来。”
林斐垂下眼眸,抚摸身侧的盒子,良久,他说:“我一直在努力活着。”
他的话一出,他们都愣住了,自从安抚室那天以来,林斐几乎……一直走在寻求死亡的道路上,如果林斐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一直在努力活着”,他们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焦头烂额,不知道多少次为此感到绝望。
似乎感觉到雄虫雌虫们诧异的眼神,林斐扯了扯嘴角,脸上露出嘲弄的笑意:“我一直在努力苟延残喘,希望我死的不是你们吗?”
林斐抬起头,目光落到塞梅尔身上,盯了几秒,塞梅尔上前一步开口:“怎么了母亲?”
林斐说:“别靠近我。”
塞梅尔一下子停住脚,脸上露出茫然的表情,这几天以来他一直守在母亲身边,吃饭时玩耍时,甚至睡觉时,母亲因为做噩梦还要他陪着一起睡觉,他喜欢这种感觉,可是突然之间,母亲拒绝他的靠近。
林斐看着塞梅尔,平静地像是在叙述一个陌生人的故事:“你们当众……把那种视频放出来,让我看到,让所有人看到,难道是希望我好好活着?”
维持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林斐说:“你们怎么不把阿雷斯特操我的视频一起放出来欣赏呢?”
愕然之后,在场众人的表情开始变得复杂,阿雷斯特和维德的表情尤其难看。
林斐的手慢慢握成拳,细弱的青蓝色筋脉因为用力而变得明显:“你们以为我没听到吗?你们心里在说的话,我听的一清二楚。你们为什么不当着我的面坐下直接讨论一下,我被沙克·温莱殴打时表情有多精彩绝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