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的地方,他包裹严实的衣料下,坚硬的外骨骼悄然覆盖上他的身躯,他背后裂出数只足肢,悄无声息地爬上了台基,隔着纱幔,按住了林斐的脚踝。
空气中,雄虫身上因发情而产生独特气息弥散开来,终于引起了林斐的注意。
他缓慢地抬起头,眼球细微地颤抖移动。眼前的一切像蒙了一层隔膜,不论是半跪在他身前、无声流泪的银白色雄虫,还是周遭斗兽场般残忍野蛮的打斗,在他眼中都混乱而模糊……唯有两样东西是鲜活而清晰的。
一是雄虫身上传来的堪称香甜的荷尔蒙气息,二是残留在喉管的奇异口感和鲜甜滋味。
他平坦的小腹内部,似乎因此诞生了一个新的空间,那个空间不断膨胀,于是另一种欲望被勾起。
饱胀的胸口流出蜜液,打湿了贴在身上的纱幔;腹腔内部,奇异的暖流涌现;林斐身上流出了许多汗,身下堆叠的纱绉被不知是什么液体打湿浸透,沾染上了肉体的芬芳香味。
恍惚中,林斐缓缓抬起手。
塞梅尔双手按上台基,迎合地探身,脸颊主动贴上林斐的掌心。
肌肤与肌肤相贴,林斐的手颤抖一动,雄虫便仰起头,修丽的面容完全暴露在林斐眼前,犹如冰棱上一簇即将化开的薄雪,那是锋利至极、剔透无暇、全然交付一切的美。
母亲的回应于雄虫而言最大的鼓励。塞梅尔额头上沁出汗,整张淡漠的脸染上春色,明晰的喉结上下滚动。他身后裂开的银白足肢蠢蠢欲动,刺穿了纱幔,沿着林斐修长笔直的腿而上,锋利的锯齿陷进柔软的肌体,如饥似渴地向最深处探去。
冰冷的硬物探入腿间,抵住林斐圆润饱满的屁股,戳弄进股缝。林斐一激灵,疼痛的小腹不自觉抽搐起来,穴口痉挛收缩,分泌出腻滑的粘液,一下子吞进了半寸塞梅尔的足肢。那半寸足肢坚硬冰冷,犹如冷刃,刺激林斐敏感的穴口内壁。
林斐眩晕的神志在这一刺激下清醒了几秒,眼前模糊的人像也在瞬间变得清晰。林斐好像是突然记起了自己是谁,也突然认出了对面的人是谁,他睁大了眼睛:“不……”
他的视野骤然升高,魂灵恍若被强制拉离身体,这样的情形不知发生过多少次,这一次,他再次变成旁观的第三人,无心无力地目睹周遭一切发生:
他看到自己扑了上去,手臂勾住塞梅尔的脖子,张口狠狠咬上塞梅尔的嘴唇,他看到他身上用以蔽体的纱幔滑落,看到自己裸露的身躯紧密贴上塞梅尔半虫化的身体……眼前出现眩晕的斑点,他还看到了塞梅尔被推倒在地,银白的长发四散,周遭医疗仪器中的液体倾倒,打湿了紧紧拥抱在一起的自己和塞梅尔。
林斐眼中混乱的场面氤氲出朦胧的水色,安抚室渐渐幻化成打着白色冷光的医疗室……再一睁开眼,他坐在塞梅尔精壮的腰胯上,双手按在塞梅尔胸前,腰臀不断摆动,塞梅尔粗壮的性器一次次用力地凿进他的穴道,他喘着气,努力地吞下对方。水液在二人交合处四溅,林斐的穴口被操得泥泞不堪,无边的快感从身下传来,他一半的大脑在尽情享受身下令人战栗的爽快,另一半大脑却在惊愕眼前的一切。
像是有锤子类的硬物猛地敲打他的脑袋,林斐如遭雷击,终于记起了那一天发生的一切——
那一天,他在医疗室陪原初种,塞梅尔突然闯进来,没有任何原因,口口声声说要杀死他,而后塞梅尔莫名其妙拉着他去医疗室做检查,在那间冰冷的医疗室中,他们……
那夜之后,塞梅尔再没和他单独相处过,每每相见,总是怒目相对,神色扭曲又潜藏怨恨。
林斐眼中的世界又扭曲起来,医疗室消失,眼前浮现出的一切俨然昭示他仍然身处安抚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