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唇角扬起一点苦笑,“梁奶奶,有时候我会想,是不是我的命太硬,所以身边的亲人都被我克了。”
“这是胡说,这叫封建迷信。”梁奶奶道。
“但偶尔,我确实会这样想。”吴辞喃喃,“那么多亲近的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我有时候真怀疑我克亲人。”
“你这就是钻牛角尖瞎想了。”梁奶奶看着墓碑,“要是自家亲人死了就说是被克的,那你们楼上的蔺家……”
梁奶奶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仿佛是觉得不妥,她叹了口气没有再说。
吴辞家住在五楼,而住在他们同单元七楼的蔺家,那是整个彩虹坊小区的禁忌。
尽管蔺家那件事过去十几年了,可直到现在,小区的邻居们提起这件事也都是讳莫如深的态度。心态好些的还会为蔺家唏嘘两句,为他们抱不平;心态差些的,干脆就直接说“太晦气了”。
就连住在吴辞他们单元九楼的丁伯伯,偶尔提到蔺家时,露出的也不是什么好表情。
“我明白梁奶奶的意思,谢谢您。”吴辞垂下眼眸轻声说着,她看着墓碑上爸妈盛年时微笑着的照片,一阵微风吹过,寂静的墓园里青草摇曳,发出簌簌的声音。
吴辞伫立在墓碑前,沉默了许久,一只手却不由得隔着胸口的衣衫,握住衣衫下那条老旧的松鼠项链。
巧克力安静地趴在吴辞和梁奶奶之间,像是能感受到两个人的情绪,时不时蹭一蹭吴辞,再蹭一蹭梁奶奶,仿佛给她们一些精神安抚。
第52章 祭扫(2)
将爸妈的墓清扫整理了一番后,吴辞和梁奶奶离开这方墓碑。
天慈公墓很大,她们往墓园门口走,一路上穿梭过各种样式的墓碑,微风习习,时不时遇到几个沉默的、同样来扫墓的市民。
在走到某处时,吴辞停住脚步。她望向这里的好几排墓碑。深处,一棵高大的柳树下,有一个比别的墓块都要大的墓块,孤独地伫立在那里。
整个坟墓上都是残叶与松针。
吴辞凝望着那个墓块,眼中幽深了几分。她朝那个坟墓走去,一路走到柳树下、墓碑前。
她拾起一段脱落在地的柳树枝条,拂去坟墓上的落叶,然后,将她怀中还剩下的最后一束白玫瑰,放在了墓碑前。
巧克力朝吴辞跑过来,跟着坐在墓碑前,乖巧安静。
梁奶奶也走过来。
“怪不得你带了三束花过来,原来是给蔺家的。”梁奶奶望过那束素净安然的白玫瑰,视线落在墓碑的铭文上,“也没个亲人能来给他们家扫墓,除了在这儿工作的,大概也只有你啦。”
吴辞摸了摸冰凉的墓碑,眼中一片怀念的怅惘,“我也不常来……”
***
夕阳西下。
吴辞开车载着梁奶奶和巧克力,驶出天慈公墓。
离开萧瑟寂静的墓园,回到喧嚣还有点堵车的高速辅路,就好像经历了一场穿越,有一些割裂了的感觉。
彩虹坊小区在休息日总是很热闹的,吴辞开车回来后,把梁奶奶送到社区活动中心门口,然后去地库停车。
梁奶奶想去社区活动中心的棋牌室打一会儿麻将,吴辞也要回家继续看书学习。
回到家中,吴辞刚放下包,就看见手机屏幕弹出的微信信息,显示发信人是:刘队。
吴辞眼中一亮,赶紧点开微信查看。
刘队:吴辞,你提的特殊申请审批通过了。下周二上午9点,来南城公安分局刑事侦查大队。
吴辞心中一喜,等了这么多天终于等到了。但是看到时间是下周二上午9点,吴辞又皱了一下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