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白女王号,安装了381毫米主炮,在当时战胜了德国的配置”,陶家舶又指着旁边风帆战舰,“这是胜利号,英国风帆战舰的代表,主桅杆高度62米”。
他依次介绍过去,将5艘手工船的历史和主要特点,包括在历史中承担了什么样的战绩,前身的设计理念又是什么,一股脑地说出来。
不知何时,他们的位置从站着,变成裴淮年坐在沙发上,优雅地拿着威士忌酒杯,陶家舶坐在地毯上,方便将模型拿起来展示。
陶家舶的腿靠着裴淮年的,他浑然不觉,直到全部介绍完看裴淮年毫无波澜的表情,眯起眼,不悦道:“我忘了,你根本就知道这些历史”。
在皇家里德号,陶家舶就知道裴淮年在历史方面的知识,尤其是航运方面不比自己少。威廉家族有不少与海运有关的产业。
裴淮年隐隐地笑了一下,他喜欢陶家舶这样真实又恼羞成怒的反应,很可爱。
“但我更喜欢听你讲这些,相信陶先生很喜欢我这份礼物”。
陶家舶当然喜欢,他的船千金不卖,如果不是破产这件事太沉重,他肯定不舍得售卖的。
“谢谢你,真的”。
少年人怔怔地看着他,急促的呼吸。他说不出什么漂亮的说辞,也不会讲反派演员那些华丽的台词。
只能衷心的道谢,陶家舶的心口暖烘烘的。
失而复得的船一股脑地展现在他面前,他高兴得恨不得蹦起来。
“那么,作为回礼”,资本主义开始提出自己的要求。
裴淮年似笑非笑地说:“可以睡觉了吗?”
如果是一小时前的陶家舶绝对要拒绝资本主义的得寸进尺,可看着桌上的模型和裴淮年眼里的疲惫。
陶家舶无论如何开不了口。
再回到卧室的时候,床头灯已经被调暗了,裴淮年躺在另一侧。他平躺着,小臂搭在额头上,鼻息绵长,眉心微蹙,好像在睡梦中还在处理什么棘手的事情。
陶家舶坐在另一侧,借着昏暗的灯光看他,他的侧颜匿在光影中,轮廓深邃。海浪带着船身轻微的晃动,窗帘的流苏流动出柔和的韵律。
裴淮年很了解陶家舶,他的担心,他的爱好,他的窘境和底线。
可他对裴淮年的了解非常少,即使是威廉家族的公开信息都非常少。陶家舶搜索过,除了公开的几个家族重要成员,其余资料都查不到。
裴淮年虽然在校,但几乎不跟着课程表走,他会在学校一些重要活动上露面却不参加任何学生会的活动。
他还有许多家族事务要处理,具体涉及什么行业,担任什么职务,陶家舶通通不知道。
他揉了揉脸,不得不承认,他似乎一直在享受裴淮年的好,鲜少付出。
想着想着,他坐进了被子,靠近一动不动的裴淮年。
这人的鼻子好高,挺直的像上帝亲手刻的。眼睫毛很长,脸上干净的没有毛孔。
抛去威廉家族的身份,他真的可以做演员,而且是超越马修波莫的演员。他大概会为了追星买很多见面会的门票。
陶家舶鬼使神差地越靠越近,在两人交换着呼吸的距离中,裴淮年睁开了眼,蓝色眼眸里有陶家舶的倒影。
被抓包,陶家舶心头一跳。不知道哪儿来的胆子,没有立刻退开。琥珀色的眼眸放在裴淮年的眼睫上,视线从他的额头扫视到连弧度都恰到好处的唇线。
裴淮年目光深沉地看着他数秒,直到陶家舶的视线下移,没有任何迟疑的扣住陶家舶的后脑,将人拉下来。
关于爱情陶家舶曾经想过。
他想自己二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