衅,事先想好的谈判词全都憋回嗓子眼。
“倒是我小看了朱雀之力的为人。”柳琮脸色微变,刚要摆手向后方传递信息,又听时暮道。
“我们对柳圆的过往不感兴趣,柳上将作为父亲对女儿关切爱护是人之常情,而在座的各位是未来特种部队的精英,护民爱民,不分你我,为职责所在。我们要谈的是另一件事。”
宋予君附和道:“没错,柳圆的事我们早已达成共识,柳上将多虑了。”
柳琮扫过几人的神情,轻呼了口气,了明道:“你们想谈合作协议。”
时暮无声肯定。
见状柳琮为难道:“即便他们罪大恶极,但虐杀罪犯一事,风声已走,华南也好华东也罢,于情于理都应作出赔偿。”
年朝自知此举冲动,无可辩解,时暮握上他紧攥的手,看向一旁的田哲。
田哲立刻拿出准备好的文件数据,道:“仅三年间,华西失踪人口已达两万,其中未成年占比达八千,余下多为妇女,奇怪的是,这期间华西人口却以倍速增长,华西科研所登记的实验耗材也以同样的速度报废,二者抵消持平。”
时暮面色一冷,宣判道:“若没有军部暗中助力,人口贩卖怎会如此猖狂。”
柳琮哑然失笑,道:“朱雀之力名不虚传,季老头捡到宝了。”
“只是,知道得太多,未必是件好事。”柳琮抬手一挥,无数激光红点瞄准众人。
枪械的响动成功隐匿圆柱中微弱的异响。
柳琮话音刚落,厅中曲调中断。
时暮垂眸间,一张红丝大网闪现宴会厅上方,飞快缠上手持枪械的华西士兵,枪口调转,齐刷刷对准柳琮。
“年朝是对是错自有人管教,不劳柳上将费心,更不会成为任何人的挡箭牌。”
这话实在嚣张,宋予君不信时暮没有看出柳琮的意思,分明批评年朝两句这事就算过去了,他竟然……宋予君无声睁大眼睛,看了看眼睛已经长在时暮身上的年朝,视线顺着两人中间的空隙落下去。
纠缠的两只手映入眼中。
宋予君一时失语。
协议改回旧版对华东百利无害,算了,不管怎样这事都是华南一意孤行,柳琮真发飙,他带着人走就是了,不如赌一把。
酒桌对面的柳琮手心冒汗,收集的情报中,明确标明朱雀之力与朱雀长期处在磨合阶段,尚不能打出完美配合,但眼下,哪里是不能打出配合,分明是深藏不露。
意图敲打这些个莽撞年轻人的柳琮反被敲打。
柳琮不紧不慢拿起酒杯,对着众人高举。
一时间没有人有动作,战力威慑一向不虚,他们都在等时暮表态。
时暮看向年朝,微扬起下巴鼓励他。
只见年朝举起酒杯,众人随后跟上,少年时期的年朝第一次被赋予无上权力,他紧握时暮的手,接过话语权,对众人道:“和平至上。”
紧张的氛围破了冰,乐曲声再次奏响,掩去剑拔弩张。
被朱雀之力缴了枪械的外围士兵也叫柳琮撤了出去,宴会厅一片和谐,众人见时暮如此狂傲的举动,再不敢往时暮身边凑,唯有年朝寸步不离。
见年朝时不时看向圆柱,时暮问他,“怎么了?”
年朝挡在时暮身前,不太敢确定,“哥哥,这些柱子的气味不太对劲。”
“油漆味熏到鼻子了?”时暮关切道。
“不是。”年朝一步步走近,藏在油漆味之下的火药气息一股脑冲进鼻腔,硫磺的气味飞速扩散。
年朝反身抱住时暮,根本来不及卧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