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暮抱着年朝睡得正香,隐约听到年朝接过电话说“妥善对接。”
恍惚起来,喃喃道:“是华北的……救灾物资到了吗。”
“嗯。”年朝轻声应下,捋了捋时暮耳边翘起的头发,“车队临近基地外围,我去接应。”
时暮松开年朝,翻身坐起来,“我也要去。”
“好。”
得到肯定回答后时暮一下卸了力,软绵绵地往后倒。
年朝伸手接着他,单手抱起时暮去洗浴室,如果时暮醒着,一定会认出许多年前他也这样抱过年朝,大概会羞恼不已。
年朝放轻动作给时暮洗漱完,最后拆了几件从包装袋中拿出的衣服,心满意足帮怀里的人换上新衣服,赶在十分钟前抱着时暮下楼,和前来接送的部队专车正好碰上。
夜色朦胧,几辆汽车沿着道路驶向基地外围。
时暮的发尾微微卷着,蓬松的头发裹着脸绕了半圈,让他看上去越发柔软,年朝收回肆无忌惮的目光,抵着时暮额头静静靠了几秒,片刻,他握起时暮的手,对着指尖轻扎上去,检测仪上跳出39%的字样。
轻微刺痛后,时暮渐渐清醒过来,看了眼拉起的挡板,放松地在年朝怀里蹭了几下,抬头看去的瞬间,恰巧年朝低头,嘴唇轻抚过年朝下颌。
两道目光撞在一起,背后的手推着时暮贴近年朝,迎上年朝落下的吻,细碎的吻顺着嘴角滑落,浅尝辄止。
时暮先发制人,“早安吻,喜欢吗。”
“喜欢。”年朝接着说,“午安吻,晚安吻都会有吗。”
“……会有。”
车辆适时停下,天亮前正是最冷的时候。
下了车依旧暖和的时暮留心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连袜子都是加厚的,时过境迁,被照顾的人变成了他。
年朝又塞过来一个暖手袋,原本要拒绝的时暮对上年朝的眼睛败下阵来。
这是幅很奇怪的画面,众工作人员眼中,年队长穿着短袖长裤,而他身边,站着一个全副武装,裹得严丝合缝的年轻人,隐约能从眉眼间窥探到一抹红。
平日的移动冰山年队长,在那儿抱着热水袋哄身边的人拿好,最近的几个人伸长脖子过去听,模糊听到几声,“好了”“别闹”,深感震撼。
华北运送救灾物资的车队逐渐出现在视线中,队伍一眼望不到头,身边的工作人员小声说起来,“这和登记的情况不太一样,怎么这么多?”
时暮顺其自然问了句,“登记的是几车物资?”
“十车。”工作人员接上话,扭头一看身后空无一人。
时暮已经跃到哨塔最上方,同样望不到尾,远处不断冒出闪烁的车灯,看这架势,起码超过五十车。
队伍逐渐靠近,最前方开路的吉普车上跳下来一个年轻小伙,一侧的臂章昭示了他的身份。
运送物资居然派的是玄武特种部队的人。
年轻人很符合时暮对华北人热情健谈的印象,大大咧咧上前和年朝握手,浓眉大眼,嗓门敞亮,“年队长!好久不见!我这都成副队了,怎么着,不孬吧!”
年朝平静说了句,“恭喜。”
年轻人一眼没认出年朝旁边是谁,看了眼时暮的穿着,犹豫不决起来,摸了摸脑袋红着脸没说话,时暮先年朝一步,“朱雀特种部队队长时暮,你好。”
年轻人手比脑子快,伸出手“你好,我是玄武的,现任副队,姓从,单名一个飞字,从飞,幸会…幸……啊?你你你——你还活着!我还以为你们华南都嗝屁了,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嘿,我这嘴,狗嘴吐不出象牙,别当回事,我就是想说活着就行!整挺好!”
时暮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