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一个黑衣服男人带走了你,我不知道他是谁,我害怕他会带走你,问了许多人想要找到你。”
有纪说着就不禁落泪,脸上还带着轻柔的安抚的笑,可是眼泪连成串地往下掉,一点不见枯竭,就仿佛不会止住,她哭起来不好看,纸巾放得远就拿袖子来擦,她很不愿意哭,尤其在孩子的面前,可怎么也克制不住。
“樱子,”她也轻轻地唤她的名字,轻得像是给人哼摇篮曲那样,悠远的目光望着她,也望到了更为遥远的、生人所无法企及的地方。
她恳求道:“即使终有一天你会离去,那么在离开之时,告诉我好不好?何况我们还有很长远的相处时光,你当然是自由的,但可不可以,在每一天都平安地回来。”
一点点凉风吹过,带了细雨过来,樱子点点头,好像是懂得了,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热水壶发呆,但她没有拥抱有纪。
早上是在屋子里玩,下午有纪撑着伞带樱子去买文具,顺便认一下周边的建筑、商铺和路线,并且她的游戏室里又添了许多玩具,还有零食柜,零食柜在住宅里有不止一个,二楼的阳台上有,她的房间里、游戏室、一楼客厅、三楼花房和活动室……总之哪里都能看见。
每个零食柜里的零食都不一样,有纪和苏菲一起采购、整理并放进去的,有专门的本子记着商家、保质期和大众反馈,虽然但是,它的装饰作用比实用性大,樱子不经常拿零食,只有酸奶和点心一类会吃。
周日是在二楼整理出一间用以上课、学习的房间,虽然有书房,但樱子还是固执地要重新布置一间,它也连着座小阳台,原本是会做比楼上小一些的花房,除了两侧连接别的房间的墙壁外,房门那侧和阳台上都是宽阔的落地玻璃门。
很快就到了周一,樱子的家庭教师来了。
一头金发、年轻俊秀的青年在早上九点准时抵达,先是彼此认识了一番,有纪就领着名叫为贞一木的家庭教师上二楼教学室,两个大人都走得很快,樱子慢吞吞爬楼梯,为贞一木回头看见她走不快,就和有纪道:“稍等。”等樱子跟了上来才再迈步。
教学室内有课桌和黑板,有纪在旁边柜子上热了一壶茶水,一组完全一模一样的陶瓷杯就放在柜子里。
端着一杯热茶,拘谨地坐在黑板下的为贞一木柔和地笑了下,“唔,不死原同学,我可以叫你樱子吗?”见她点了点头,他继续道:“你也可以随意称呼我。”
不笑也不闹的孩子安安静静看他,等意识到对方在等自己开口说话时,才一点点地、像是吐泡泡一样地出声:“……一木桑。”
然后就开始了解学习进度,为贞一木听着小姑娘一团稚气、语气很轻很弱地说自己没有上学过,他微微有些诧异,但迎着她平静的目光,只安抚地笑着,“没有关系的,只要稍用心,学习进度就能赶上去,不算什么问题的。”
的确是算不得什么问题,樱子是很好的学生,很认真地听讲、做笔记,并且是一听就能够记得,在课间的时候也不会玩闹,只是从楼上下去、坐在庭院里的秋千上玩,把她的玩偶一排排摆上去,等下一个课间再很珍惜地收回来。
一天的尝试教学实质是老师和学生的磨合,因而下课很早,并且没有作业,为贞一木也担心樱子不明白‘作业’是什么,决定循序渐进。
在四点左右收好了自己来之前做的教案,原本约定是上周周三,耽搁了几天但事务处理得很快,周末就针对‘八岁的孩子’写了一份粗糙的教案,结果来了发现没有用上,今天回去早一点也可以重新写一份出来,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