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爷子就像个吸铁石一样,牢牢地吸着一大家子人。
当然,大家多多少少都会在外面有住所,出去住是少数,只有江崇是个例外,从他进公司开始,他在外面住和回来住和其他人完全相反,他得老爷子器重,被当作继承人培养,老爷子不说什么,其他人也没谁能去置喙。
五年前,在他全面掌控江氏之后,更是直接搬到了离公司更近的住所,除了家宴基本很少回江家那栋属于他的别墅楼居住。
不过自从江叙白回来之后,江崇好像又搬了回来,江叙白在家的时候,江崇基本都会回来,不过因为江崇工作忙,俩人碰上的次数也不那么多。
今天江叙白进门时,正好遇上江崇在院子里和一位中年男人说话,江崇穿着黑色衬衫,黑色西裤,微微续长的额发往后梳了个随意的造型,露出他添了岁月痕迹也依然漂亮的凤眼,他和对面的中年男人几乎是一样穿着,却因为面容过于俊美,显得像是两个年龄层。
江叙白距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没被察觉,他只当是那人是生意场上的人,没心情去打招呼,径自往屋里走,上楼回了房间。
洗澡换衣服,再下楼的时候,江崇已经站在门口在送客了,他俩身边又多了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男的是江崇的助理林轻,女的是位年轻女孩儿,二十出头的样子,穿着暖黄色的小香风连衣裙,颇有几分俏皮,通过不算清晰的对话声判断,女孩儿是那中年男人的女儿。
司机拉开车门,中年男人和少女分别从两侧上车,车辆启动时,女孩儿忽然透过车窗往楼上看了一眼,和江叙白视线交汇的那瞬间,她眼中露出惊喜,笑开冲着江叙白摇手打招呼。
江叙白有些莫名,没回应,转身离开,下楼的时候,林轻正在和江崇告别,江崇瞥见江叙白也不意外,继续跟林清说让他明天早上过来和他一起吃早餐。
林轻说好的,然后也跟江叙白打了招呼,两人简单说了几句话,林轻就离开了。
“刚才看见有客人,怎么也不过来打声招呼。”江崇目送林轻离开,然后转身回屋,跟江叙白说话。
“不认识,懒得讲话。”江叙白说。
对于他这副任性模样,江崇没有恼怒,只告诉他:“那是宋家的,小姑娘还是你高中校友。”
宋家。江叙白思忖片刻,反应过来是上回爷爷提起过的,那位孙女刚留学回来的故交。
原本要安排给江叙白的相亲对象。
还是他高中校友?
“完全没印象。”
江崇看了他一眼,随口说:“见面说不定就想起来了。”
江叙白一听这话就皱眉:“没必要吧。”他扭过头看向江崇,语气不善:“我不是说了,我不喜欢女孩子吗?”
江崇安静地看着他,他的神情很平和的,可久居上位的眼神却是自带压力。
江叙白忽然嗤笑一声:“爸,你不是也很厌恶包办婚姻吗?”
明明你也深受其害啊。
江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心很轻地皱了一瞬。
“总之我是不会去和刚才那个女孩儿见面相亲的,您别操心这事儿了。”江叙白说完起身就要走,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身,“我之后可能要在外面住一段时间,那些跟着我的人,都撤了吧,不方便。”
江崇沉默地看着江叙白,不置可否。
“我没那么脆弱,死不了的,”江叙白感慨,然后又很故意地说,“再说了,要真有问题,没有适配的心脏,你也救不了我。”
江崇皱眉,神情一下变得有些凶:“不要胡说八道。”
江叙白迎上江崇严厉的目光,平静地反驳:“那你们就不要把我当一个脆弱的瓷器。”
需要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看护着,密不透风地包裹。
这种小心关照,或许有几分真心,又或许带着各种各样的目的,不管是什么,总归对江叙白来说,这不是关照,是烦恼,是厌恶,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