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十五一过,北城风雪也停了,今年的雪真大啊,几年加起来都没有今年下的多。
陆丞西是前天走的,南归去送了,但也只敢躲在角落里远远的看着,见他不得不过安检的时候一步三回头的回望,最后还是失望的走了。
“愿你余生顺遂。”这是她新的一年第一天许下的愿望。
因着闻予身体的原因,就是平常几个关系亲近朋友也已经好几个月没见着他了,贺西风和李多乐也因为了上次电梯的事尴尬的再也没敢上门邀过他,闻予至今也不知道。
“整天待在家里,闷不闷,要不要出去?”
“你的眼睛什么时候能做手术,主治医生有说么?”
顾南归想尽快完成她的实验,毕业之后找个班上,手头虽不缺钱,但是总得找点寄托忙碌起来才熬的快些。
前一阵子吕叔根据闻爷爷的遗嘱办理了财产分割,将留给她的那一份拿给了她,闻爷爷这辈子两袖清风,没攒下多少,没想到她竟然还拿了大头。
吕叔说老爷子的意思是闻氏两口子外加闻予都是不差钱的主,除了留一些东西做念想,值钱的大部分都留给了她,还有她当初偿还闻家那些年养育费用的那张卡。
兜兜转转一圈又回到她手上。
本来闻爷爷的那一份她推辞了,可吕秘说这是老爷子的一片心,还曾跟他说过看不到她将来嫁人了,但是嫁妆是要准备的。
南归攥着那张卡和遗嘱,心里感怀,闻爷爷真的从来不亏待她,一直掏心掏肺的,可这份恩情要怎么能还的清呢,闻爷爷走的时候那番话她一直记得,她怎么可能撇下闻予不管呢。
这往日的恩情现在与她来说就如溺水时挣扎在海底的水藻,纠缠着她,让她无法挣脱。
“嗯,应该快了,医生说我最近恢复的不错,再去复查一遍若是没有问题就能做手术了。”闻予像只慵懒的猫咪一样舒服的仰着头,伸着脖子等着那人给他刮胡子。
南归给他细细抹上剃须泡,拿着刮胡刀轻轻地刮着,以前跟丞西玩闹得时候也替他刮过,当时不怎么会,只是这么久了闻予看不见,都是她给他刮得,现在越来越顺手了。
闻予感受着那双纤细的手在自己脸上触摸,感受着她认真的盯着自己的摸样,每每这时脸都控制不住得发热,真好,这样真好。
如今陆丞西远走他乡,他暂时放下警戒,能重见光明谁又愿意每天浸在黑暗空洞中呢。如今她就在身边,他也想每天看到她的面容,她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怒。
还有她亲近自己的模样。
最后一次检查结果经过主治团队评估没有问题后,手术定在半个月后,此时南归都不敢先谢天谢地松半口气,就怕又有什么变故。
“手术之后,等我恢复了,就可以着手办咱们的婚礼了。”闻予兴冲冲的计划着。
对于婚礼这个问题她想等手术之后再说。
不知是祈祷管用了,还是闻爷爷保佑,闻予的手术顺利进行并且完成了,要重新绑上绷带等一个月后就能重见光明。
又住回病房,这一年都快在医院落户了,南归正低头削着苹果,闻予听着刀刻在果皮上的沙沙声,心里也像被什么搔似的,他突然就脑子一热说了出来,“南南……我可以亲亲你么。”
话一出口好像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可是收回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