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的隔音性很差,很快便听到里面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迈步很轻扬,很干脆,听着不似中年女性。
门开,一张清纯漂亮的脸蛋映入两人的眼帘。
那是个青春洋溢的少年,气质很干净、很纯澈,一双圆润的眼睛先是扫了眼齐骆飞,又移向许霁。目光落在许霁身上后,微不可察地顿了一顿。
“你……”
少年看着许霁,有些迟疑地开了口,只是刚出口一个字,就被齐骆飞打断。
“我是齐骆飞,齐明的儿子。”齐骆飞不带情绪地道。
少年的眼睛立即睁圆了些,有些愕然地望向齐骆飞。
这时,屋内又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以及女人说话的声音:“宁宁,是谁来了?怎么不请人进来?”
话落,女人出现在少年的身后,看清了门边的场景,脚步下意识地一顿,站在了原地。
齐骆飞的心就在此刻沉到谷底。
一阵静谧后。
女人打破沉默:“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许霁独自坐在单人沙发上,看女人为齐骆飞倒上一杯水,又在沙发另一边坐下,对齐骆飞道:“你好,我叫江月。”
又伸手拉过少年,继续道:“他是宁朝。”
齐骆飞眉眼含怒,冷冰冰地直白发问:“你和齐明什么关系?”
江月脸上却不见羞恼,反倒是很平静的温和:“没有关系。或许我这样说你不会相信,但我们的确没有关系。”
“就算有,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不等齐骆飞再问,江月已经自顾自开始解释:“我和齐明大学时曾经在一起过,当时感情很好,只是毕业后因为各种生活理念不合,分开了。”
“分开以后,我认识了我的丈夫,并和他相爱,只是在我生下宁宁后不久,他就因病去世。”
江月说话时的神色始终是淡淡的,无形之中增强了说服力。
齐骆飞却并不信她的话,紧盯着她,嗓音依旧冰冷:“两个星期前,你和齐明一起吃了饭,几天后,你又和齐明去了我妈妈家里,如果你们真的没有关系,这要怎么解释?”
江月点点头,并不否认:“那是一次偶然遇见,也是很多年没有再见了,我们就一起叙了叙旧。”
“后来去你家,是因为他说为宁宁准备了一份礼物,当作上大学的贺礼。我本来并不想接受,只是他说那是一盒国外带回来的颜料,宁宁喜欢画画,我才答应去看一看。”
“不管你相不相信,”江月语气温柔,态度却不卑不亢,“我们并没有发生什么。”
“我们都有了各自的生活,不会让对方毁掉这一切。”
齐骆飞的眉梢紧紧皱起来,正欲开口,目光却不自觉瞥到了另一边墙上挂着的一幅画。
那是后印象主义的一幅画,齐骆飞虽主修的不是美术,但同是艺术学院,一眼就能辨别出那是国外一名当代著名画家的作品。
他倏地起身,往那幅画走了去,确认他没有看错后,转过头,质问沙发上坐着的母子:“你说你跟齐明什么都没有,那他为什么会给你买画?”
语气里的愤怒实在藏不住,许霁移了视线,也朝那画看去。
只是目光却不期然被旁边的一个相框吸引住。相框里的是一个温润的男人和一个稚嫩的少年,少年只及男人肩膀高,嘴角扬着,望向镜头的双眼十分明亮。
那少年看起来是十一二岁时的宁朝,而旁边的男人,竟然是宋昀。
在以为是完全的陌生人的家里发现了一张和宋昀有关的照片,这不得不让许霁感到意外和讶然。他转过头,看向宁朝。
宁朝的注意力原本在齐骆飞和宁月身上,察觉到他的视线后也侧目望了过来,对许霁友好又俏皮地笑了一笑。
许霁一怔,心里的疑惑更甚。
他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