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胡寡妇那个孩子没有流产,生下来也就这么大吧,难道那个男孩儿是胡寡妇和白根强的孩子?”萧宝珍想到这里,倒吸了一口凉气,“但是这说不通啊,白根强出事以后就被厂子给辞退了,还给判了刑,送到边疆,胡寡妇把孩子生下来图啥?她本来就是一个寡妇,没有男人,大家伙儿又知道她跟白根强有一腿,生下来以后她怎么解释孩子的身份?这算是作风问题,还闹出了私生子,厂子里难道就不管?”
玉娘挠了挠头,很诚实的说,“我不知道,出了事之后,我光想着离婚了,没去打听她和叶红缨的情况,我只知道叶红缨被父母送到了外省,对于胡寡妇,之前秀儿倒是在我面前提过一嘴。”
金秀儿,银杏胡同的一线情报员,第1号吃瓜大将,就没有她打听不到的事儿。
萧宝珍来了兴致,“秀儿跟你说什么?你想想。”
玉娘仔细回想了一下,跟萧宝珍说,“之前秀儿来我家告诉我,那个胡寡妇出事以后也差点被厂子辞退,但是后来不知道她走动了什么关系,白根强那边轻拿轻放了,她这边的罪责也跟着轻判了,厂子里本来是想把她辞退来着,后来就变成了把她下放到其他地方去,也不能再进车间了,好像烧锅炉去了,没想到今天会在这儿看见她,难道是要过年了,回来探亲的?”玉娘猜测说。
萧宝珍看着医院的方向点了点头,她想再观察一下胡寡妇现在的状态,但是胡寡妇人已经进了医院,没再出来。
“胡寡妇回来探亲我能理解,但是就有一点想不通,你说她身边带着个孩子,跟当初那个孩子差不多的年纪,如果她手上牵着的那个小男孩儿就是她跟白根强的孩子,那她图啥?她看着也不傻,还挺精明的,为啥会把白根强的孩子生下来?孩子一生下来就没爸爸,又是个私生子,难免要被人指指戳戳的。她是怎么想的?”萧宝珍想不通。
玉娘挠了挠头,头都快挠秃了,更是想不通。
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见了懵逼的表情。
玉娘又看了一眼医院的方向,索性说,“宝珍姐,咱们现在讨论也没个结果,要不回去以后问问秀儿姐,而且我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儿忘了。”
“什么事情?”萧宝珍不明所以,问了一句。
玉娘又开始挠头了,“我也想不起来了,咱们之前下班的时候说要干什么来着?”
萧宝珍一个激灵,“咱们要去供销社抢花生来着,快快,快上车!我带你去供销社!”
路上这么一打岔,两个人赶到供销社的时候,柜台前面空空荡荡的,平时这里大排长龙的,这会儿一个人都看不见,怕不是花生卖完,大家都懒得排队回家去了?
萧宝珍停下车,拉着玉娘就走到柜台前,急匆匆的问道:“同志,听说今天新上架了花生,还有吗?”
售货员端着空荡荡的大铁盘,“没了,全都没了,刚才一上市就卖光了。你们怎么才来呀?”
“我们路上有事儿耽搁了。”萧宝珍有些懊恼,早知道就不停在那儿聊别人的闲事儿了。
这下可好,自家的年货还没置办上呢,光在那儿聊八卦了。
萧宝珍看了玉娘一眼,两人都是满脸遗憾,萧宝珍带着玉娘准备离开,明天再过来看看有什么好东西。
两人正准备走的时候,突然看见售货员从柜台后面搬出一个大袋子,正在哐啷哐啷的往铁盘里面倒东西。
萧宝珍又拉着玉娘走回去,“同志,这是什么?”
铁盆里是一枚又一枚的果子,看着又不像果子,表皮是绿色的,拿在手里有些分量,而且摸着很硬,一点都不软,看着不像是能吃的果子。
售货员笑着说,“一看你们就没见过,这是山核桃,只不过没炒熟,回去以后炒熟了就能吃,怎么样?要不要来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