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知汴梁第一美人是安阳郡主,可那个妙玄竟然替芸娘作画,这不是在打郡主的脸吗?郡主我也算是看着长大的,她的脾气是被长公主纵得娇惯任性了些,能干出这种事也无可厚非,就是辛苦谢大人你,娶了郡主,往后便多担待些。”
他眼底的幸灾乐祸让谢翎觉得有几分不舒服,谢翎沉着脸说道:“崔荷她不会做这种事。”
“唉,谢大人此言差矣,你与郡主才成婚多久,这女人成婚前与成婚后可是两幅面孔,等你们成亲时日长了,你就会看清楚她的真面目了。”
谢翎斩钉截铁道:“不会,我很清楚她是什么样的人。”
“哦,说来听听,她是什么样的?”苏大人倒是有些好奇,准备洗耳恭听。
谢翎举杯小酌,脑子里开始回忆与崔荷的点滴。
崔荷自小就很黏人,他也不知道为何崔荷那么喜欢跟在他后面跑,整天翎哥哥长,翎哥哥短,小短腿追不上就耍赖坐在地上哭,好像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一般。
他为什么会嫌崔荷烦呢?明明小时候的崔荷那么玉雪可爱,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每日只知道躲崔荷。
想到此处,他不由笑出声来。
苏大人一头雾水,只是看着谢翎笑得轻松,他不由也跟着笑了。
在松洲与谢翎相处三月有余,他几乎快要忘记谢翎的年纪比他要小的事实,谢翎杀伐果敢,雷霆手段,松洲那么乱,全凭他一己之力镇压下来,否则就凭他们几个文官,去到那边,迎接他们的是被屠宰的命运。
当依赖成了习惯,也就忘记了他的年纪。
如今见到谢翎少年思春的模样,他终于想起来谢翎今年还未及弱冠,只是个少年郎。
而他又与崔荷是青梅竹马长大,那点情分,自然比旁人都要多。
他起身拍了拍谢翎的肩膀,醉意有些上头,打了个酒嗝道:“谢大人与郡主少年夫妻,但愿能相濡以沫,可不要步了她父母后尘才好。”
谢翎拉住苏大人的手腕,问道:“苏大人此话何意?”
苏大人被他重新拉了回来,一屁股坐到凳上,面前又被人满上了酒,他看向谢翎,谢翎将酒递到苏大人面前,殷勤道:“苏大人不妨与我多说两句。”
此事是长公主的私事,他本不应多嘴,奈何推辞中被谢翎多灌了几杯,又东拉西扯的被他套了话,不知不觉中,便把长公主与驸马的事说了出来。
“我不过也是听说,做不得数,做不得数。”
“不过听个故事罢了。”谢翎与他碰杯,又灌了他一杯酒。
“长公主与驸马当年可是金童玉女,驸马出身没落世家,但他还算有点本事,是先帝钦点的状元,后被赐婚给长公主,他们两个曾经恩爱一时,羡煞旁人。但你知道吗?长公主这人可霸道了,不仅霸道,还善妒,谁让她是先帝最宠爱的女儿,别人家都能三妻四妾的,到了驸马这儿就行不通了。
“说起来也有些可笑,驸马自从娶了公主后,仕途不顺,屡屡办了糊涂事,先帝碍于情面,只能给他一个闲职……”
苏大人喝多了,扯得有些远了,谢翎及时打断,扯了回来:“驸马不能纳妾,不是从前朝就定下的吗?”
“是啊,前朝定下的,所以驸马一时糊涂,染指了府里的婢女,还被长公主发现了,好像,那个婢女被赐死了。
“原以为长公主会休夫,没想到长公主竟忍了这口气没有休夫,只是夫妻关系就没那么好了,再后来也不知怎么了,驸马上吊死了,哦,我记起来了,因为驸马一家在流放途中死了,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