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大步离去,拉开房门,就见几个婢女婆子皆蹲在房门前听墙角,谢翎皱眉怒斥:“滚,下次再见你们听墙角,一律发卖了去。”
婢女婆子们跪在地上不敢出声,崔荷从屋里走了出来,来到谢翎身旁站定,当着众人的面拉过谢翎的腰带,将他的身子掰了过来。
谢翎扭身侧立,看见崔荷低着头在他腰间摆弄了一会,一个绣着夏日初荷与蜻蜓的荷包就悬挂在了他的腰间。
崔荷仰头温柔笑道:“之前就给你备好了,但是苦于今早你离去得太早,便没给你,今后可得好好戴着,否则别人都要说我这个媳妇偷懒了。”
谢翎捞过垂在自己腰间的荷包细看,上面系着竹青色的穗子,用一颗玉白色的珠子将荷包与穗子串在一起,看上去文雅精致。
但是,这绝不是他一个武将会佩戴的东西!
“戴这个干什么?”谢翎颇有几分抗拒,伸手想要扯下来,崔荷按住他作乱的手,解释道,“新婚妻子都应该给丈夫绣自己做的荷包,若你没有,怕是会被同僚笑话。”
谢翎扯开荷包的手停顿了下来,底下几个丫鬟婆子齐齐看向他们俩,若他把荷包扯下来,也太不给崔荷面子了,说不定还会被多嘴的婆子递话到母亲那儿去。
想了想,谢翎松开手,胡乱嗯了一声,转身离去。
副将邱时站在院门外,看见谢翎大步走出来,腰间还多了一个秀气的荷包,正想打趣两声,就看见谢翎低头拎着荷包细细看了两眼,眉宇皱得死紧,想扯下来又没扯。
最后还是放下,随它在腰间晃来晃去。
邱时恍然大悟,这应该就是郡主给他准备的荷包吧,还挺好看的。
“侯爷,出门了?”
“嗯,走吧。”
谢翎走后,崔荷便留在院子里开始她做主母的第一天。
先是给一众小厮婢女训话立威,再每人发派红包以示主母恩德,有方嬷嬷从旁协助,崔荷很快就在众下人中立下了主母的威严。
早膳和午膳在自己的院子中解决,吃过午饭后崔荷歇了一会晌。
醒来后,崔荷有种恍然隔世的错觉,屋里的一切摆布都与绣楼的不同,让她格外陌生,哪儿哪儿都觉得不对。
起来后便吩咐丫鬟把屋内的装饰都替换成自己常用的,丫鬟奴仆进进出出,摆弄着库房里的嫁妆,根据崔荷的要求摆放妥当了。
直到日落西山,崔荷才满意地拍了拍手,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叉着腰观察屋内的摆设,和绣楼中的一样呢,她如今开心了许多。
“走,跟祖母和母亲婶娘用晚膳去。”崔荷跨过门槛,领着金穗去前院陪几位夫人用晚膳。
待崔荷他们离去,底下的丫鬟齐齐松了口气,皆趴在廊下喘气,怎么第一天就忙成这样,郡主的东西也太多了吧!
崔荷到了正厅和几位长辈一道用膳,三位长辈都是极好相处的,就连小堂妹谢语嫣也是如此。
用过晚膳后,崔荷在谢语嫣的带领下随意逛了一下谢宅,她发现谢翎过去住的旧院子里有一栋特别高的建筑,似塔又不是塔,似阁楼又太小,一共有七八层楼这样高,院子上了锁,无法进去。
崔荷心中虽好奇,但是也没有硬闯的道理,改日让谢翎带她来就是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沐浴过后,方嬷嬷从屋外进来,遣走了屋里伺候的丫鬟,拉过一个箱龛,给崔荷大开眼界。
当中的精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