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如此接连下面子,皇帝也不悦得沉下脸来:“朕体谅你有孕不易,你这又闹什么脾气!”我不喜欢宫务,不想管,陛下让别人管去吧。”景华的脸色也不好看。
“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朕心疼你、看重你,你倒恃宠而骄了?”
“这算哪门子宠爱?反正我不干,陛下另请高明吧!”景华转身甩袖,背过身去再不理人。
内帷如何做小伏低,皇帝终究是皇帝,听闻此言,立即头也不回甩袖而走。
“陛下,陛下,陛下~~”毛士则撵到宫门口才追上皇帝,气喘吁吁道:“陛下息怒,怒极伤身啊,可不能如此疾走。”
皇帝猛得停下,险些让刹车不及时的毛士则撞上,语气冷硬道:“你也要进谏言?”
毛士则赔笑道:“陛下说的什么话,奴婢只管服侍您,进谏那是前朝大臣的事情,奴婢只怕您伤身呐!”
“哼!”皇帝被顺毛摸了,才急切发泄道:“不知好歹!朕盼她生儿子、掌宫务难道是害了她吗?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果然是这些日子的盛宠让她不知天高地厚了。若非看她父兄功绩,朕也懒得包容她的小性子。在家里谁不是娇生惯养的小公主,既然进了后宫,就该知道妇德。”
“是,是,是。陛下息怒,贵妃娘娘到底还小呢。”毛士则一副你说的都对的模样。
“年纪虽小,脑子却清明,她别谁都明白。”皇帝立刻翻白眼,“她就是故意的。”
话说出口,皇帝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沉默一瞬,道:“回去看看,别真气出好歹来。”
跟着皇帝随侍们默默交换了一个眼神,怪不得说帝心难测呢?刚还疾风骤雨,现在又雨过天晴了,陛下的心思可真难猜啊。
只有毛士则笑眯眯的跟在后面,一点儿也不意外。陛下就是这样的性格,前些日子刻意恩宠贵妃,虽是为了局势所需,可陛下心里也有些不乐意的。这份不乐意长久积在心里,反而容易坏事,不如此时借着小事发出来。贵妃娘娘身怀有孕,这些小口角,日后有无数种法子弥补。
皇帝去而复返,还没进殿就听到里面传出呜咽声,侍女还在不停宽慰。
“您缓缓,别伤了身子,御医说过,怀了孩子不能情绪起伏过大的。”
“我怎么能不伤心?父兄在前线给他卖命,我在后宫给他生儿育女。他想保皇后,我就压着性子去给皇后侍疾,阿爸阿妈我都没这么伺候过。他不想我和德妃交好,我就顺着他的心意嚣张跋扈,处处和德妃为难。如今他还不体谅我,要推我去和德妃打擂台,我肚里的孩子难道只是自己的吗?明明是他推我入刀兵剑阵,却怪我练就一身铠甲扎人。”
“夫妻过日子,哪儿有不拌嘴的,嘴唇还有咬着牙齿的时候呢。陛下肯定是无心的,气话不是话,您可不能钻牛角尖啊。”
“我算哪门子妻,不过妃妾尔!”一声尖利的哭喊,伴随着砸东西的动静。
“吸气、吸气,您别作践自己啊,汗王知道了该多心疼啊。想想陛下对您的恩宠,他心里必定是把您当妻子疼惜的,您可千万想开些。”
皇帝听着里面渐渐低下去的哭声和劝慰声,脸色逐渐沉重,让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