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位姑母,手当真伸得长。当初大哥大嫂罹难,她就在三弟面前说有的没的,想让三弟同你争爵位。我掏心窝子说一句,爵位落到你头上,我自然是高兴的。可若用这爵位换大哥大嫂死而复生,我绝不惋惜。多亏三弟明理,没受人挑拨。自来长幼有序,若三弟真得了爵位,你我如何自处,三弟如何自处?旁人不会觉得是三弟才高,或者你谦让,只觉得必然是你有问题,才让爵位越过长兄旁落;只管猜测是三弟用了阴诡手段,才乱了规矩。如此兄弟阋墙,褚家在外人眼里,真就风雨飘摇了。”
“安心,这些都没发生,不是吗?自来真心换真心,咱们一家和睦,兄弟齐心,旁人就找不到机会。从华姐儿身上可就看出了教导的重要性。咱们闺女若换到华姐儿的处境可没有这份坚定,平日你多教导,多让她和华姐儿学着。还有,更要厚待华姐儿,听涛苑在她出阁之前都让她住着,府上不许有闲言碎语,抓出一个惩处一个!开平侯府就是华姐儿的家,千万别让一姓之人,活出寄人篱下之感。”开平侯这话说的斩钉截铁。
“这是自然,还用你叮嘱。华姐儿是咱们家这一代的嫡长女,谁也越不过她。只是她房里的墨香,你看如何处理?”开平侯夫人是不喜欢这个墨香的,人都受环境影响,若是这墨香时不时在华姐儿面前嘀咕,再好的关系也让小人挑拨坏了。
“华姐儿都给了她一次机会,咱们也再宽宥她一回。也看看华姐儿的处置,心性够不够。”开平侯虽是武将,也是读着四书五经长大的,深谙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意,若是家中不睦,再大的功劳,也要被御史参个“内帷不修、家风不正”的罪名。
还有姑母的事情,开平侯连妻子都没有明说,只在心里盘算。姑母是上一代家中唯一的女儿,若不是今日华姐儿点破,开平侯还真没意识到姑母插手侯府事情太多。这很正常,谁会莫名其妙怀疑自己的亲戚呢,尤其姑母是至亲之人,往常也十分爱护他们这些晚辈,有事姑母帮衬一把很正常,谁能意识到这是越过界限呢?
开平侯不想这样恶意揣测自己的姑母,忍不住一时软弱想着也许是女人敏感多思,或者姑母昨日情绪激动词不达意。唉,这样的谎言,连自己都哄不过。开平侯心中叹息,自家父兄连连战死,他接过爵位差事,正是战战兢兢、拼命勠力之时,谁也不能坏了褚氏基业,难道自己还不如一闺阁女儿看得清明吗?
稳,稳定,平稳,谁也不能坏褚氏一家和睦。
如此,开平侯府定下了内宅基调。
开平侯又遣人去请三弟过来,与他商议朝中之事。
今日不能与小姐妹踏雪寻梅,那就去校场练武。如此画风诧异的巨大两件的事情,不知怎么奇妙又和谐的统一在景华身上。
换了劲装,景华到校场时,大弟、二弟都在,四弟年纪尚小,家中只强制要求练早课。早膳之后,就让他回屋歇着,身子骨还软,练多了伤身。大些的孩子就没有这待遇,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早晚课排满,时不时还有父兄考校。
“大姐姐!”两位弟弟见景华来了,立刻停下行礼。
“你们练着,我先活动活动。”景华遥遥摆手,脱下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