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母亲这样沉稳,显然成竹在胸,三皇子和四皇子拱手应下,结伴出了凤仪宫。走了一段儿,三皇子突然道,“四弟先回去,我想起玉佩掉在母后宫里了。”说完也不等四皇子说一起去,急忙走了。
四皇子站在廊上,看着宫灯一路远去,渐渐隐没在黑夜里,心中十分不痛快,忍不住嘟囔道:“三哥总有东西落在母后那里。”
跟在一旁的贴身太监连忙劝慰:“三皇子心疼殿下呢,夜已深了,奴婢伺候殿下先回去歇着吧。”
“心疼?母后也这样心疼我?把我当傻子心疼?”三皇子气不打一处来。
“可不敢这么说。殿下!气话不是话,您消消气消消气,有口无心最伤人。”贴身太监心头一紧,只恨不得自己没听过这些话。
四皇子扫了一眼跟在身边的几个人,冷笑道:“知道你们中有母后派来的,既然在本殿下身边服侍,就是本殿下的人,若有吃里扒外、另有主子的……哼!”
身边人不敢与之对视,低头连连应诺。
四皇子甩袖而走,贴身太监在后面擦着额头上的虚汗,快步跟上。四皇子这般阴阳怪气已经好几年了,贴身太监有心和皇后娘娘禀告,可皇后娘娘、三皇子、三公主甚至萧家遇到事情,四皇子又是头一个冲在最前面。搞得太监也迷惑了,心想,到底是骨肉血亲,平日里埋怨几句,不过小儿争宠,关键时刻还是靠得住的。
只是,心里知道是一回事儿,日常相处是另一回事儿。听到这样的怨怼之言,贴身太监每次都直冒冷汗。
三皇子去而复返,与皇后道:“母妃说的那些道理,儿子都明白。只是一味求稳也不行,咱们总想着稳,庆云宫去一味求进。长此以往,我们退无可退,庆云宫攻城略地,一路凯歌。外祖父讲兵法都说以攻为守才是上策啊!”
“你想做什么?”皇后紧紧抓着三皇子的手,“你妹妹是怎么入寺庙清修的你忘了?”
“母后放心,三妹不过孩童玩闹,临时起意。儿子会小心策划,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擅自行动。就是做什么,也会把自己摘出去的。”
“不行,你外祖父说了。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稳。”皇后想了想,还是摇头。她赞成父亲所说,只要她不犯错,一直是皇后,日后陛下升天,不论谁做到了皇帝,她都是太后。她是陛下拜过祖宗、写入宗谱的正宫皇后,岂能与那些妃嫔一样行事。
“母后!若是稳就能胜,史书上安有如此多的斑斑血迹。不趁着现在庆云宫羽翼未丰,等到日后再来收拾,为时已晚啊。”三皇子拉着皇后的手,顺势坐在她身旁,少年皇子已经长大,单薄的身体开始向青年人强壮的体型靠拢,当他坐在皇后的身边的时候,比皇后还高出一个头。皇后惊觉,自己的儿子已经长大了。
三皇子摆事实讲道理,分析这几年庆云宫的行事风格,一直说到宫门快下钥了,才说动皇后。
“那你要小心。”皇后拉着三皇子的手再三嘱托。
“母后放心。还是那句话,我要么不做,做肯定万无一失。若是出手,保证不会自己动手,就是真有万一,脏水也泼不到我头上。”
皇后把自己的令牌给三皇子,让他便宜行事。张嬷嬷忧心忡忡问道:“老公爷叮嘱娘娘不可擅动,不若给府里传个信儿?”
“不用了,让皇儿试一试吧。父亲老成持重,自然是没错的,可皇儿年轻,年轻人就该有冲劲儿。让他闯一闯,成了自然好,不成还有我这做母亲的兜底呢。”皇后轻轻摇头,手撑着下巴靠在引枕上,轻轻叹息:“道理我都懂,可还是不甘心啊。若是皇儿能一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