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住口,仗着年纪小乱说话,看母后饶不饶你。”皇后突然一凛,立刻阻止来了三公主的话。
“我不,我偏要说。她向父皇进谗言,说不信母后,这就是对母后不敬。”
皇后着急,坐直了身子脸色严肃,刚要斥责,景华先一步跪了下去,俯首不言。三公主见她低头,心头畅快,只觉得要在父皇面前拆穿这个虚伪大姐姐,大声道:“她还让父皇再查九弟的事,分明就是挑拨父皇母后,玉嬷嬷说得对,这样的女儿,不配做父皇母后的女儿,不配做我的姐姐。”
三公主说完,趾高气昂的抬着脑袋,仿佛只等着皇帝一声令下,让人把二公主拖出去,就像她母后下令把犯错的宫人拖出去那样。
景华等她说完了,才抬起头,谢罪:“父皇明鉴,儿臣绝无不敬心。只是小九遭罪,忙中出错,言语有不谨之处,还请父皇降罪。”
皇帝和皇后都沉默不语,三公主却道:“父皇,快,快治她的罪。”
“儿臣言语不谨,理应受罚。但儿臣还想问一句,这事儿,儿臣昨日是单独和父皇说的,且父皇应了私下行事,三妹是怎么知道的?是谁私泄禁中语?”
整个大殿为之一肃,“私泄禁中语”五个字一出,满宫宫人都跪了下去,这是真能要命的五个字。
皇后原本挺直的脊背更挺了,头上的凤钗上的珠串不禁颤动起来。
“你们一个个的,眼里还有朕吗?吵什么吵,二公主言行不谨,罚抄礼记,抄不完不要出来晃荡。三公主也一样,禁足三个月,在佛堂抄经祈福,无朕旨意,不许出来。还有大公主,你是怎么做姐姐的,看着妹妹争吵,不知道劝吗?什么时候把礼记抄完了,什么时候再出宫门。”皇帝又一拍扶手,“都退下吧,不知所谓!”
三公主什么时候被罚过,她的母亲还是贵妃的时候,就常常见着皇帝的面,和皇帝亲厚,不像寻常公主那般惧怕皇帝。如今她的母亲成了皇后,更是水涨船高,人人奉承。三公主跳着脚还要分辨,皇后这次眼疾手快,让宫人赶紧把她扶下去。
受了无妄之灾的倒霉池鱼大公主,顺从退下,她向来是被委屈的那一个,惯了。
景华原先跪在地上,起身就比姐妹们慢了一拍,起来之后,她也不疾不徐,给帝后行礼之后,才缓缓退下。
这才是知礼呢!
皇后看着皇帝放松下来的脸色,心中为女儿不懂事叫苦,心叹:先皇后即便走了,有这样一个女儿,也不算无福了。
等殿中人都退个干净,皇后才起身向皇帝行礼请罪:“是臣妾约束宫人不利,请陛下降罪。”
皇帝沉着一张脸不说话,皇后又道:“乍然听闻二公主有此言论,别说宫人了,就是臣妾也慌了。他们六神无主,只得禀报给臣妾。陛下是知道的,这宫里人都是人精子,这些事情哪用吩咐,他们自己主动来禀。事发突然,把臣妾给打懵了,没及时处置这些坏了规矩的奴才。”
皇后从贵妃至皇后,一步之遥,她走了十年,皇后是了解皇帝的。他心中对后宫争斗、朝堂纷争都明白,他会信的,只这些“大实话”。
不是她这个皇后安插人,是宫人投机。
果然,皇帝神色温和起来,轻轻扶起皇后,叹道:“朕没有怪你的意思,养儿不易啊。”
“谁说不是呢?陛下是天下之主,万民之父,臣妾这个母亲也做的艰难。”皇后一个眼神,说尽了同病相怜的意思。“二公主有此想法,臣妾也理解,自古宫廷之中,尔虞我诈还少吗?只如今圣君在位,海晏河清,后宫清明,宫中又哪容得下心怀不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