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少女还是活人。
有温热的液体流过我的脸颊,我抬手摸了摸,竟然是眼泪。
“樱溪前辈,你哭了。”伏黑惠诧异地说。
他不知道我的异能力不能使活人隐身,因此不知道我哭泣的原因。
“笨蛋,我才没有哭。”
……好吧,这次是真哭了。
伏黑惠脑子一根筋地说:“你哭了。”
“没有!”
“樱溪酱感冒了。”太宰替我解围道,“刚才她喷嚏没打出来。”
奇怪,他向来喜欢拆我的台,这还是第一次给我搭台。
“去洗干净。”他转过头对我说。
“噢,好的。”
我在走廊尽头的卫生间里洗了脸,出来时看到了旁边的自动贩卖机。
有热饮有饭团和巧克力,也有香烟。
我从口袋里摸出钱包,倒出几个硬币。
“我觉得你更需要一杯热咖啡。”太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于是我的手指立马从咖啡按键上移到了香烟上,然后毫不犹豫地按下。
“哎,还真是叛逆期的少女。”太宰叹了口气。
我拆开烟盒,抽出一根点燃。
“在今天之前,我觉得自己可以一辈子不见伏黑姐弟,前提是他们俩过得还不错……现在的情况,离不错未免也差了太多。”
烟雾刚从指尖升起,就被穿过长廊的风吹得四散开来。
“太宰,我们都活得好笨拙啊。”
“樱溪酱。”黑发青年艰难地开口,声音晦涩,“只有你一个人活得笨拙,别带上我。”
我没好气地问道:“你聪明,不也救不了津美纪吗?”
“津美纪小姐只是陷入昏迷,而非死亡,这一点足以证明对方有着其他目的,我和惠君说过了,这件事在以后会迎来转机。”
这句安慰让我稍稍放心。
“而且,”太宰朝我走近一步,“我来这里也不是为了救她。”
“那你是来观光旅游的吗?”
他从我手中拿走了那根点燃的烟,也不避嫌,直接低头吸了一口。
“我来是为了救一个活得很笨拙的人……”
缭绕的烟气里,太宰的神情温柔到落寞。他的嘴角也噙着落寞的笑。
他是个异常美丽的男子,与三途高调张扬的华丽、中也青春活力的野性美、五条悟理想主义的神性美都不同。他像是一团没有方向的阴影,慢慢被四周染上颜色,再主动抽离。
等雨后初晴时,那团遮蔽过风雨的阴影,便又会消失不见。
“再见了,樱溪酱,打个电话叫异能科的同事来接你吧。”
他将那把蓝色的伞放在了台阶旁。
驼色的风衣也留在了我身上。
“太宰。”我叫住了他。
他停下脚步,站在最后一级台阶上,回过头眼从低处扫向我:“还有事吗?”
“……我跟你回家住一晚吧。”我递过自己的烟盒,“付你利息。”
*
这是我第一次来太宰的家——他在横滨的另一处住所。
“谢天谢地,你总算不住在集装箱里了。”到这里之前,我不止一次想象过他又住回垃圾场里的场景。
太宰将雨伞抖过之后收起来:“应该谢的是侦探社,房子是员工福利。”
房子不算大,但也绝对不小,而且是一户建,实在想不通他这阵子为什么要搬回去和条野吵架来自虐,明明住这里更加自在。
餐桌上放着几个吃剩的蟹肉罐头,另一边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