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在想, 明明那么热爱舞台, 但竟然患上了恐慌症,这该是多么痛苦的事情啊。
如果不是这次发作的话, 她真的想不到崔胜徹的身上还扛着这样的事情。
她好像看到了所谓“最幸福的人”的不幸——刚刚电话里喊着她名字的说着“我好像有点难受”的声音,在她面前垂下头露出痛苦神色的样子...
那么在她面前像太阳一样耀眼,总是明媚的,有十二个亲兄弟一般成员的,因为一直活在爱中所以带着一点小公主性格的,会教训她不要多喝酒之类的,自己办了张克拉推拿卡把善良慷慨奉献给所有他爱的人的崔胜徹,说实话,安思菲其实一直很羡慕他。
但经历恐慌症的他,一个小时前自己躲进卫生间担心演唱会,担心成员,担心克拉,担心工作人员的他,安思菲相信他是那一刻世界上最不幸的人。
所以,当她站在舞台侧方,一会儿张望舞台上的他,一会儿又去注视监控屏中的他,看着他面色照常,力度不减的舞蹈,唱歌和表演,她突然觉得什么是幸福,什么是最幸福,什么又是最不幸呢。或许局限是命中注定的,但人之所以是人,崔胜徹之所以是崔胜徹,是今天的崔胜徹,大概就是因为他一直在不屈地挑战。
挑战和努力是真,幸不幸福只是结果。
她所羡慕和崇拜的,其实一直只是这样的崔胜徹。
安思菲觉得她现在是高兴的,感动的,羡慕的,担心的,却竟然也有一种同情和共感。
在这样隽永而出的思想和情感之外,她却也止不住地想,她对于崔胜徹究竟是什么,有着什么样的意义呢。
好感度99,原本觉得数字代表的就是准确,现在快到选择的时候了,却越发觉得这样的数值虚无缥缈。
崔胜徹把恐慌症的消息唯独告诉了她,他说“本来已经失去所有希望了,但现在看到你,突然就放松了很多”...
可是安思菲现在看着舞台上笑着的崔胜徹,在这一份满足里,她又算什么呢,还是说她根本是排斥于舞台上的那个崔胜徹的。
不知道静静站了多少了十几分钟,次人们再次下场,接下来是一个一个小分队表演的部分,先上场的是vocal team,然后是dance team,最后是hiphop team,每个小分队都能稍微有些休息时间。
安思菲径直朝着hiphop team的房间走去,推门进去后,不等她找崔胜徹在哪儿,却被工作人员先拉着带到了半靠在沙发上的全园佑身边。他的脸上都是汗,staff在一旁用毛巾放在他的额头上,一边又用手持风扇在给他降温。即便带妆,安思菲都看得出来全园佑的情况真不算太好。
她连忙绕过沙发站到了他的正面问道,“哪里不舒服?”
“我有点眩晕...”全园佑痛苦地皱了皱脸。
安思菲让挤在全园佑身边的人都先让开一些,让空气能够畅通一些,然后用手分别按摩了一下有助于缓解眩晕的穴位,百会穴、风池穴、天柱穴、完骨穴、太阳穴...
以往她是不会把学位的名称念出来的,因为觉得有一种像是日漫里打架还要喊出招式名的中二感,不过现在情况特殊,她很想去确认崔胜徹的情况,还有稍微有些疏忽了的其他成员的情况,但越是急躁就越是什么都做不好,所以为了集中注意力,她一边按一边把需要按的穴位名都喊了一遍。
结束后,安思菲让人去拿的药也送过来了,她把药和水递给全园佑,“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嗯,谢谢。”全园佑对着安思菲点了点头。
“还有什么情况立马和我说。”
她说完,就又环顾着确认了一下金鈱奎和崔韩率的情况,最后走到了看上去没什么情况的崔胜徹面前。
但安思菲一走近,才发现他一直闭着眼睛在自己做深呼吸调节。
她没有立马问还好吗,而是等他几个深呼吸完睁开眼睛后,才确认道,“还ok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