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一想起昨天下午的事,就觉得没有比“熟人”更能形容那两个人关系的词了。
针锋相对,一步不让。
那实在不是什么和谐的谈话。
显然他的关注点不在那位绿先生上,当时他只是对如此年轻的情报贩子有些想法。
而这些到了最后都变成了一句。
——“波本”。
那个时候其实他不参与小田切和琴酒直接的谈话也没有关系,他不认为琴酒会在意这种事,更别提还不知道他身份的情报人。
但就是一瞬间的鬼使神差,和想要看琴酒笑话的奇特心理,让他走上前去,同这两个人搭话。
“没错,我们昨天才是第一次见面,没想到今天就又见到了一次。”安室透如善从流地接过话茬,说完后伸手在菜单上划过一个又一个的名称,向第二次见面的客人推荐道:“如果可以接受咸口的话,我觉得这个可能合你的口味。”
其实三明治没有多少做法,只是中间夹的食材和调味料的不同而已,但他还是真心实意地在为客人做着。
“那就这个吧——请来一份,如果可以的话,麻烦将饮品的甜度也下调一些。”
虽然再甜的他也不是不能吃,但相比之下,自然是合口味的最好。
哦对了,还有这个。
归还菜单的时候,他还归还了一样东西。
就像安室透曾经对他做过的那样。
状似无意,有像有意地,他在菜单底下轻轻碰了安室透一下,和那时候指尖划过带来的酥麻感不同,他只是想碰这个人一下。
完全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不对,也不能这么说——小田切对安室透还是很感兴趣的,只不过现在还处于初期,只想看看好看的脸的阶段。
等他对另一位透先生的热情冷却,小田切才会真正意义上考虑这一边——
要不然不就是渣男了嘛,无论是从哪方面来讲,他都不想给人留下这种印象。
安室透自然感觉到了这人细微的“报复”。
他的手一点未松,牢牢地将菜单拿在手里,就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样。
“好的,小田切先生,西条小姐——请不用担心,虽然正是高峰期,不过三明治的话只要解冻就好了,很快就可以为你们上餐。”
安室闭上左眼,用一种成年人少有的俏皮劲像他们说道。
实际上这个词用在男性身上也不太友好,但和安室透这个人却无比贴合。
大概是天赋吧,要是和他是同事的琴酒也这样做,才是恶心得要把昨晚的饭都吐出来——
琴酒:?和他有什么关系?
西条穗乃:“嗯,好的,我们知道了,安室先生,请去忙吧。”
小田切晴沉默地点点头。
然后目送着黑皮青年走向吧台,将三明治从冷库中取出,解冻,然后动作迅速而优美地调制饮品。
店内正午的燥热气氛被冷气和冷饮压下,安室透只看了点单的笔记几眼,就为每一份饮品都找到了正确的主人。
同时,他也没有忘记小田切的特殊需求。
说是将甜度下降,实则只加了一点点糖——他们才第二次见面,普通的微甜不适用于这个男人,他暂时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方向,只能这样一点点试探。
然后祈祷成功。
可哪有这么容易呢?
在安室将他的试探之作同美味的三明治一起端上桌后,小田切立刻举起杯子抿了一口。
太苦了。
这这这,这难道就是安室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