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能在战场上全身而退,就算是谢饮都有折戟沉沙的那一天。
谢九安被逼得后仰贴在马背,反手砍飞了敌人的一条手臂,得到机会,立马割破了他的喉咙。
在这一过程中也有刀尖要刺进他的咽喉。只差分毫。
依旧是不要命的打法,谢九安似乎笃定自己速度会更快。
崔竹整颗心都紧紧拧在了一起,说不出的难受。眼睛全程一错不错地紧盯谢九安的身影。
直到酉时,这场战争才结束。突厥军队力竭不敌,暂时后撤。
又是胜仗,大楚士兵高兴地鸣金收兵。
崔竹看见谢九安领着军队回城,城门处充盈着胜利之后的高兴欢呼。像是知道他在城墙上面看着,谢九安坐在马背上仰头望向他,脸上的笑容灿然至极,同样是打了胜仗的兴奋得意。
掩在袖袍里的食指已经被收紧的帕子缠得麻木疼痛,崔竹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看起来有点冷酷,松开绕紧的帕子,他抬脚下了城楼。
刚下去没走两步,崔竹就被迎面飞奔过来的谢九安俯身掳上了马背,光明正大,毫不收敛,士兵们又是起哄欢呼声,结果吃了满嘴被马蹄扬起的尘沙。
崔竹面朝谢九安的方向坐着,疾驰带起的风吹起他的发丝,送到了谢九安的脸颊边。
“有点痒。”谢九安咧嘴笑道,说完把脑袋埋在崔竹肩颈飞快蹭了蹭,又抬起头亮着眼睛看他。
“……你脸上还有血,”崔竹盯着他脸上被晕染开的红色,阴恻恻道,“全蹭我衣服上了。”
谢九安笑得更开怀,又撒疯地故意想拿脑袋蹭他,却被崔竹捧住了脸没能得逞。
“你要带我去哪?”崔竹问。
“你想去哪?”谢九安说。
“随便。”崔竹语气随意,摸出帕子认真地擦着他脸上的血迹。
谢九安又笑,看起来非常高兴,不过带着一点恶劣:“其实哪儿也去不了,因为战况紧张,不过只是暂时的。等之后安稳点了我带你去跑马。”
“那现在呢。”崔竹垂眸看着他脸上被擦干净后露出来的细小伤痕。
“现在我带你去喂马,我的马奔波下来消耗很大,他饿了。”谢九安故意挺腰碰了碰他。
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崔竹掀起眼皮,神情有些复杂:“谢九安,你脑子里能不能干净点……”
“不能,我现在想的全是怎么*你。”谢九安臭不要脸地回答,并附赠了他一个亲亲。他唇角咧出大大的弧度,表达自己的困惑:“你捧着我的脸那么久了,在看什么,我脸上有花不成,还不如趁机快亲我一下。”
谢九安脸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崔竹冷冷地盯着,又拿帕子擦了擦。
“快亲我一下!”没得到回应,谢九安立马不满催促。
他动弹的过程中崔竹又看到了他被铠甲挡住,脖子上偏下面的伤口,崔竹眸光更冷,他拒绝:“不亲。”
谢九安突然一扬马鞭,让垮|下的马跑得更快,逼得没有防备的崔竹骤然往他身上撞去。
眼见两人的鼻梁就要撞在一起,崔竹搂着他的腰错开头去,才避免了一场血案。柔软的嘴唇擦过谢九安的面颊,他立马得意地大笑起来,瞥见崔竹不太好的脸色,他又故作严肃,点点自己的唇,说:“没亲中,不算,重新来。”
崔竹咬牙,被他弄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