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被谢尘叫走了,我等了好久,结果谢尘那狗人说小茂有事先走了。”
谢尘……
虞帜在商圈混了这么多年,能一眼看出来谢尘是个潜藏的极端主义,可与之平衡的,这个人在业界有着不低的地位,众多的吹捧,复杂的利益关系。
虞帜知道,这些东西是男人的稳定剂。
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甚至小茂身边的保镖都没发现异样,这人早有准备。
虞帜用力扯住自己的头发。他不想抑制小茂,小茂应该在阳光和雨水下长大,可他心中最是清楚不过,这个世界有太多莫名其妙的恶意。
很快,虞帜顺着找到谢尘的住所。
与谢尘如今金钱和地位大不匹配,他的住所,狭窄得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虞帜踹开木门,将目光所及之处翻了个遍。他看到木制衣柜里满满的衣服,只一眼,他就知道,那些都是小茂的尺寸。
角落里放着一台老式缝纫机,虞帜将缝纫机台上厚厚的照片拿起来。
手指发颤。
那是许多从不知名角度拍摄的小茂。
秘书报告进程:“虞总,谢尘本人全部的联系方式都消除了,已经跟他最常熟悉的人谈过,谢尘没有透露过他另外的住址,也没有知道他的老家在哪里……但我们已经在追踪他名下的车辆行踪了。”
纸糊的窗户灌进来一阵强风,小茂的照片撒了满地。
虞帜双手颤抖,缓缓半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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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茂眼球转动,明亮温暖的太阳光照到他的脸上,他睁开眼睛。
空气中好多灰尘,上上下下,飘飘浮浮。
张小茂眨了眨眼,发生了什么?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时装秀那天晚上。那时候,谢尘在台上宣布了要结婚的消息,而身边的楚彩一直絮絮叨叨,念个不停。
然后……谢尘下台,求他说,希望得到他的祝福。还想要亲手接过他的礼金。
“哈?”张小茂不是什么小气的人,只是他身上的确没有现金。
“你可真是个怪人。”张小茂不由得说,谢尘只收现金。
谢尘笑道:“没关系,给你准备好了。”他带着张小茂来到后台,让张小茂把现金封进红包里。
这还不够,谢尘说:“写上你的名字,小茂。”
张小茂真的觉得他好烦,但还是握笔,在红包上写上了自己的大名。
谢尘拿过红包,很珍惜地举起来,看了一看。
“我结婚举办的宴席不在本地,”谢尘问张小茂,“你会来吗?”
张小茂说:“远了我不去。”
他如果去外地,还要跟虞帜报备,虞帜肯定还要陪他一块,好麻烦的。
谢尘遗憾低头:“很远……”
“我们喝一杯酒,当你祝福我了。”谢尘忽然再次笑起来,“唉,我是最想你来的,小茂。所有人都比不过你。”
张小茂觉得他讲话有点黏黏唧唧的,不舒服。
谢尘倒了两杯酒,他拿过自己的那杯,将另一杯推给张小茂。
张小茂不想跟他纠缠,谢尘这个人磨磨叽叽的,于是拿过自己那杯,很豪爽地,仰头就喝掉了。
他转身离开,只是脚步忽地一怔,大脑停转,紧接着天旋地转。
向后倒进一个怀抱里。
记忆就此结束。
等等……
张小茂盯着空气中飘荡的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