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嚣虚撑身体,去挠腰间多了的那点肉,“和我当朋友是什么很丢脸的事吗?嗯?”
陆遗星推他,曲着膝盖抵抗。
他俩穿着同样款式的睡衣,贺嚣准备的,以前那种精致带刺绣高奢质感家居服都被抛弃了,变成了浅灰浅白全棉宽松睡衣。
他觉得丑。
贺嚣:“那我也穿行了吧。”
陆遗星:“这根本起不到安慰作用,你一直穿得很丑。”
今晚气氛过于温馨和谐,陆遗星两手捏他脸颊:“你讲点以前的事,防止我们到时候转换不过来。”
贺嚣:“什么是、到时候、转换不过来。”
陆遗星:“我们还攒了很多架要打。”
“行,”贺嚣说,“今天的胎教就是给宝宝讲他两个爸爸怎么打架。”
陆遗星遮住他的嘴唇。
贺嚣凑到耳边:“崽儿睡了吗?只跟你一个人说悄悄话。”
陆遗星点头。
话说陆遗星以前特别彪悍,不知道哪一句话惹到他了,追着他跑了整整三条街。
三条街啊,打球消耗都没那么大。
“不过三条街。”
陆遗星咬着牙,“你嘴欠地说我脸白得像个小新娘。”
很好,仇恨又回来了。
贺嚣:“你还记得那里有个卖糖人的老爷爷么?”
他们以前在那里约架,有一个卖糖人的老爷爷。
陆遗星眼里立刻冒出了两颗漂亮的星星。
贺嚣:“我不带你去。”
陆遗星:“陆很帅爸爸。”
贺嚣拉着他去巷子里找,老爷爷出摊时间不固定,不确定能不能找到。
他俩今天运气好,大老远就看到老爷爷骑着车在前面。
贺嚣:“等一下!”
老爷爷没听到。
贺嚣:“你在这里等我。”
然后跑去追老爷爷。
老爷爷怀疑自己出现幻听,总听到有人叫他,回头一看,一位高挺少年追着他跑。
他心里一惊,三轮车蹬得更快了。
贺嚣本来拉近了距离,结果看他更快:“喂!”
他也跑得更快。
老爷爷从后视镜中看到越来越逼近的青年,皱眉,车闸放到最大。
他已经十几年没这么惊心动魄过,浑身热血沸腾,仿佛重返十八。
贺嚣停下来喘气,看了眼四周的窄巷。
这人紧追不舍。
老爷爷有着丰富的躲城管经验,拐进了一个窄巷,想着终于甩掉了,不然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
他擦了把汗,慢腾腾往前骑,刚一拐弯,高挺帅哥从墙头跳下来,喘着气:“爷爷,我买东西!”
陆遗星坐在台阶上等人,肩膀轻微发抖。
他从贺嚣追老爷爷开始就没忍住,太失态,脑袋埋在肩膀里。
贺嚣跑过来,手里拿了三个糖人,喘着气,整个人累得够呛。
陆遗星直接笑出声。
“看到我出丑就开心?”
“嗯。”
他抬手给贺嚣擦汗。
腕间气息在贺嚣鼻前飘了一下。
陆遗星拿过糖人,慢吞吞地吃。
糖人太大,不知道从何咬起,又怕蹭到鼻尖,举着麦芽糖,牙齿咬了一点点。
结果麦芽糖拉丝了,怎么都咬不断,举着糖试图远离自己,结果拉了更长一截,细的糖丝怎么也扯不断,好不容易断开,又飘忽粘在他嘴边和鼻尖上。
为了尝这么点儿甜味,竟然这么狼狈。
他耳朵红了,幸好周围没有人。
贺嚣拿湿巾把鼻尖嘴巴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