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雌虫伸出手,看雌虫试探性地靠近,像小狗一样嗅嗅,一边抬眼胆怯地观察自己的脸色,然后小心翼翼地用脸颊贴上他的手背。
赫利俄斯听见自己说:“是的,我会一直记得你的名字。”
他微微笑着,苍白而温柔。他深陷雄保会内部,孤立无援,这里同样屏蔽了精神链接,所以他非常非常需要一个足够熟悉内部的“朋友”。
*
蛱蝶驻地。
沉重的大门缓缓打开,金星勋章折射出十字星芒,伴随着脚步声,所有与会军雌霍然起身,肃穆地注视着年轻军雌目不斜视地穿过中间,拾级而上,站在最上方,转身。
在战场上淬炼过的军雌,拂去了名利场上的红尘,如利刃出鞘,闪烁着锐利逼人的寒光。他环视一圈,做了个落座的手势,军雌们这才整齐划一地坐下。
这里都是蛱蝶科,全是他悍不畏死的亲信。
每一个都为首领的归来而欢呼雀跃。
曼努埃尔带着战绩归来,一扫蛱蝶科头上的阴霾,他们各个精神抖擞,神气地开始有条不紊地汇报。
“您带回来的那批未成年雄虫,是否要转移至蝶族驻地?”
曼努埃尔:“不用,让安提戈涅他们来管就行。别动他们。”
“安提戈涅阁下要求提供军需品,清单已发送给您。是否要给予?”一个雌虫坐下了,另一个雌虫起身了。
曼努埃尔一目十行,大手一挥,哗哗划掉了所有□□品:“剩下的军需官做个评估,不适合的都拒绝。理由就说他们没受过训练,容易误伤自己。”
第三个雌虫:“菲利普阁下提供了已倒戈的雄虫名单,剩下固执的雄虫怎么办?要采取什么措施吗?”
曼努埃尔漫不经心:“那就把这两方隔开吧,到时候安提戈涅再去劝说就容易。”
话音落下,没有第四只雌虫要继续汇报了,他抬眼一看,下面的军雌们虽然正襟危坐,但触须却在活泼地挨挨碰碰,很明显是在讲悄悄话。
他随便点了个蛐蛐得最有劲的下属:“有什么话当面说。”
该下属仿佛上课开小差被老师点名的倒霉学生一样,垂头丧气地站起来。旁边的雌虫们低头的低头,看桌子的看桌子,看得目不转睛、专心致志,触须紧紧贴着头发,要多老实就有多老实。
下属声如蚊呐:“我是说,总指挥说过在雄虫主动请求前不要插手,让事情局限于雄虫内政的定义。”
声音再低,在座也没有一个雌虫听不见。
他旁边的军雌们头垂得更低了。
总指挥,自然是指赫利俄斯阁下。但他是皇后摄政,现在首领归来,自然也就站不住脚。并且他还在雄保会没有回来,听说被老大报复了一番,说不定也不会回来了。
以两代阿努比斯曲折复杂的婚姻状况,此时提对方,真乃勇士也。
军雌们屏住呼吸,感觉大厅内突然寂静得吓虫。老大本来就讨厌雄虫,更别说趁他不在染指他权力的雄虫,说不定多么讨厌对方呢……
然而在沉默中,曼努埃尔开口了。
他丝滑改口:“哦,那就按他说的做。”
军雌们的触须又支棱起来了,蠢蠢欲动,正准备挨挨碰碰讨论八百页的八卦。曼努埃尔无情道:“肃静,不许讲悄悄话。”
触须又萎靡地垂了下来。
然而让外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