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科梅从来不在意海蒙和安提戈涅的越界。爱是什么?爱在虫族就是毒药。他只是冷眼看着这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雌虫走上死路,等到他需要的那天,再引爆这个炸弹。
砰——就这么一下,彻底摧毁这段不该有的感情。
“雄父——那不是犯罪,那只是我爱他。”安提戈涅发出不可置信的哀鸣,“爱,您根本不懂爱!”
“我怎么不懂呢?”科梅微笑着,“如果不是靠着爱去诱捕,阿努比斯,我的雌君——怎么会甘心把他透支了身体潜力所生下的雌子,送给我当亲卫呢?”
他手腕上华美的金色流苏流光溢彩,唇齿间吐出毒液:“我比你更懂什么是爱,爱是雄虫的谎言,是雄虫的武器。你看,你成功用爱毒死了你所爱的一切。”
*
【所以,大阿努比斯以为遇上了真爱,于是用诞下的虫崽去讨好科梅,所以曼努埃尔最初才会姓哈雷。】
【那他为什么改姓?因为和雄虫发生矛盾了吗?】
塔利亚这只亚回道:【是,也不是。因为科梅是一个雄虫主义者。】
*
科梅从座椅上起身,华服流光溢彩,每一根流动着光辉的丝线都像针一样刺进了安提戈涅的眼底。
“你真的很让我失望。”
科梅经历此事之后,第一次深刻明白了,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拖后腿的队友。没有安提戈涅当内应,提供了密道,虫为地营造出来双向信息差,原本曼努埃尔是绝对会埋葬当场的。
试想一下,如果没有那条密道,那么先遣队就不能快速往返,因此提前发现泊港的不对劲,甚至占领塔台。如果海蒙没有被骗出机甲仓的位置,没人支援曼努埃尔。就算曼努埃尔超出预计的强大,他的亲卫们也会被各种精英永远地留在那里。等残兵匆匆赶往泊港,试图撤离,就被绝望地发现钢铁野兽们正在静候他们的到来。
科梅已经不准备让雄虫崽继续天真地犯蠢下去了。
他一万次可惜:“如果曼努埃尔是雄虫就好了,他一定会带领雄虫走向新的明天。可惜……”
“你真的该向他学学,忠诚于你的族群、性别。”
他逐步靠近已经陷入茫然和惶恐的安提戈涅,提起他的衣领。科梅声音柔和:“而不是为你的敌人争取权力。”
砰的一声,安提戈涅被他提着领子按在了落地窗前。“看着,安提戈涅·哈雷,看着你脚下的一切。你以为,你能作为一只雄虫站在大厦的顶层,靠的是雌虫的怜悯吗?!”
他的声音明明柔而缓,却好似酝酿着惊雷:“你知道为了有今天,有多少雄虫前仆后继地死去吗?!看着!你觉得这栋大厦高吗?稳固吗?”
“不!任何一艘战舰——甚至一艘飞机都能撞断他!这就是雄虫的境地!”
“你去可怜被苦苦压抑的雌虫,谁可怜过雄虫?交/配后被螳螂一口口吃掉的时候,有谁可怜过雄虫?被当做配种的玩物关在笼子里被挑选品相的时候,谁可怜过雄虫?被用来交换利益,送给别的雌虫床上时,谁可怜过雄虫?你以为电影里说的——雄虫在第一部 分善良雌虫的帮助下,争取到了权力。是真的吗?”
“难道圣堂没教过你历史吗?第二纪元到第三纪元中的历史,难道没有清清楚楚地告诉你,雄虫是怎样为了摆脱一批更贪婪的雌虫,而把整个群体当做生育资源献给另一批雌虫吗?”
“如果不是第三纪元建立起的法律秩序,让雄虫找到了渗透后方的机会,你现在还被锁在雌虫的笼子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