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趟过雨林、游过冰河、和雌虫打过架,还亲身上阵与智械生命对过线,以肉|体凡胎从容穿梭激光束集群的战神面不改色地说:“我生性敏感脆弱,陌生虫和陌生环境都会让我不安,所以依旧让阿拉里克他们跟在我身边吧。”
很显然,新归来的赫利俄斯阁下也迅速学会了雄虫的沟通技巧,那就是不沟通,只命令。
其他要求科梅全部点头,但却对另一件事提出异议:“您刚成年,而婚飞在成年前,属于无效婚姻。按照规定,无血缘关系的雌虫不可以和您一起休息,当然如果您愿意找一个情人排解寂寞,我们会为您安排的。”
曼努埃尔的瞳孔竖起,上前一步挡住赫利俄斯,冷冰冰道:“请注意您的措辞,我与雄主是正当关系,不是你口中的情人玩物。你们雄保会少来管别人的雄主,已婚雄虫你们可管不着。”
科梅从容反驳,游刃有余地反唇相讥:“阿努比斯少将——如果您坚持你们是婚姻关系,那么在返航之后,雄保会将会向雄虫法庭提出控告,关于您诱拐未成年雄虫缔结婚姻这件事,或许趁这个时间,您可以想想是选择流放矿星,还是选择就地死刑。”
燕屿听明白了,雄保会很想让他恢复“未婚雄虫”的身份,而曼努埃尔的反驳也并不只是因为他想占便宜——这个身份差,或许类似于孤儿监护权的所属。
他拉动他们紧扣的手掌,把曼努埃尔向后拽,然后自己上前一步,直视科梅的双眼:“我现在已经成年了不是吗?”
他平静且坚定地说:“我们很快就会重新举行一次婚礼。”
曼努埃尔牵住他的手瞬间收紧。
科梅副会长静了两秒,重新扬起笑容:“当然,赫利俄斯阁下。为了弥补这些年雄保会的工作失误,我们会为您准备一个盛大的婚礼的。”
燕屿也发现了,或许是身居高位,这只雄虫说话的方式从来不会用请求的句式和疑问的语气。他只会用陈述句和笃定的语气来占据主导权。但凡对话的另一方稍微有点动摇或者不坚定,就会立刻被牵着鼻子走。
燕屿是个好学生,他立刻学会了这种说话方式,同样用陈述句的语气道:“不要,我要蝶族来负责。”
不要解释原因,不要说类似于“太麻烦了”之类体贴另一方的婉拒之词,这些都会给对方留下破绽,让他们窥见性格的柔软和犹豫之处。
和平级、甚至下级的虫族对话是不能表现出委婉的。
他只需要说“不要”,然后把自己的安排布置下去就好。这样对方就只能默认拒绝,然后把讨论中心从“要不要”这个根本问题,转移到他的要求上来。
养尊处优的雄保会副会长幽幽看了他几秒,才柔声道:“一切以您的意见为准。”
“我累了。”他对着科梅颔首示意,“晚安,阁下。”
看着被簇拥离去的背影,科梅一直含笑的瞳孔才慢慢缩得很小,他抚弄着手腕上的银质流苏,轻声自言自语:“哎呀,又是一个不听话的坏孩子。”
*
一进房间,燕屿就被曼努埃尔按在了门上,这只蝴蝶凑近嗅来嗅去,嘴里还问:“你说的……婚礼,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燕屿道,他皱着眉躲开蝴蝶小狗似的嗅闻,“你又在做什么?”
曼努埃尔诚恳地回答:“我在闻你有没有被掉包。”
燕屿:……
他继续问:“雄保会似乎很想让我恢复未婚状态?为什么?”
曼努埃尔正色解释:“是。未婚的年轻雄虫,如果没有雄父雌父,按照规定监护权归属于雄保会。尤其是你这种情况,刚回归虫族,对虫族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