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屿不知道自己还能屏息多久!必须要找到河流清洗掉身上的鳞粉!
但蝴蝶本能的战斗意识却让它在疼痛中也不忘缩紧足肢,紧紧拢住燕屿。细长的口器把枪械和断掉的匕首都扔到一边,然后从燕屿的脖子卷起,一圈一圈绕上他的嘴唇,倒拽着把他拖回自己的翅膀之下。
在窒息的痛楚中,燕屿的身体出于自救本能,不得不开始呼吸。
在空气中闪闪发亮的鳞粉顺着氧气一起,钻进他的体内。在迷离的幻想中,被蝴蝶包裹住的人类终于停止了挣扎,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蝴蝶把巨大的头颅轻轻搁在人类的胸膛,倾听他的呼吸频率。确定他真的睡着后,才松开口器与足肢。
虽然它受伤的复眼还流淌着透明的粘液,头部的骨甲缝隙中插着的断匕也没抽出来。但它却丝毫不在意,只顾着趴在人类身上,像小狗一样从头嗅到尾。
它用口器小心翼翼拔出因为刚刚的缠斗而扎在人类身上的刺,柔软的口器钻进贴身的机甲服,一点点舔去对方伤口的血迹。
然后它原地徘徊了一下,绕着燕屿转了几圈,好像有些无从下手。
最后才笨手笨脚地用足肢交错盘在一起,形成一个简陋且硌人的“摇篮”。
……那要怎么装进去呢?它试图用兽类的大脑思索,但可能因为燕屿那一匕首刺的是它的头部,它为数不多的智慧顺着积液一起流了出来。
蝴蝶试探地用口器把人扒拉着,推进了摇篮。柔软细长的口器被它用成了灵活的触手,但遗憾的是,即使再灵活,燕屿在这个搬迁的过程中,也不免又被一地的断枝和尖刺给刮伤了。
大蝴蝶的蝶翼有些沮丧地耷拉下来。
它卷起散发着雄虫气息的猎物,确认不会发生什么坠机事故之后,才展开蝶翼,低低地穿梭在树林之中。
它要带着猎物回到自己的巢穴中去。
*
[他们进丛林里多久了?]
[20分钟吧。]
[这么久?没人出来过?]
[对,我可以保证没人出来过。因为我他爹的在这看一动不动的几台机甲看了他爹的整整二十分钟!]
[其实我从他们进入丛林开始就觉得很离谱了,在一个完全陌生、并且已知有危险的环境,为什么会离开机甲,去探索情况呢?]
[好离谱的操作,一点警惕性都没有的吗?]
[就跟下降头了一样,莫名其妙。]
[……说不定就是呢?你想想,会去到考场的联赛批次机甲,不是选手,就只能是工作人员啊!只有勘察队人员会提前入场进行安全检查,但是如果真的有勘察队人员在赛场失踪,肯定会叫停比赛的!现在还在继续用这个赛场,说明什么?]
[说明那个机甲是联赛故意设的陷阱?]
[……当然不是!按规定,要是为某一队设立了陷阱,那每个队附近都必须有陷阱。你看其他队满地刨坑挖土的样子,像有陷阱吗?]
[我的意思是说,既然赛场还在继续使用,说明赛事组没有发现异常,勘察队的每个人都回来了。但这里又明显有一具工作人员的机甲,你觉得,他们真的都回来了吗?]
[或者说,回来的真的是本人吗?]
刷星网的勘察队员:……
怎么忽然阴风阵阵的?他们再次默契地把屁股往远离队友的方向挪了挪。
很显然,故事会在哪都备受欢迎。弹幕迅速开始就有没有鬼这个话题展开了激烈讨论。
[都星际时代了,你们这些老封建迷信还没死光啊?]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