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借机捏住了燕屿的手,用力。
手骨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悲鸣,燕屿痛得眼睛发红,却一声不吭。
老师刷得站了起来,手放在哨子上。
阿拉里克的另一只手则曲肘绕到了燕屿的背后,按住颈椎。锋利的虫爪划破了皮肉,血液涌出。
燕屿不能后退,否则就是把自己的脖子往虫爪上送。
他撞进阿拉里克的胸膛,远离那只虫爪的同时,把自己送到了另一只虫爪面前。
阿拉里克丢掉燕屿的右手,就要伸过来扼住他的脖子。然而燕屿却以雌虫不可能拥有的柔韧性向下滑行脱身,他已经骨裂的右手依旧死死抓住唯一的武器。借着身体的重量,以骨裂的右手为媒介,对匕首施加重力。
阿拉里克闷哼一声,已无暇顾及燕屿。
因为插在他左肋下的匕首由于被施加了一个成年人的体重,不堪重负地顺着力道向右下滑。割开了他的半个腹腔。
他手忙脚乱地尝试去捂住伤口,大脑一片空白,已经完全抛下了比试的输赢。血不停涌出,刚刚还沉浸在战斗中的雌虫此刻无助极了。
皮肉伤口对于虫族而言并不致命,但是雌虫的腹部却是最脆弱的地方,为了方便孕育生命,这里甚至没有虫甲覆盖。
老师紧急吹响了哨子。几个雌虫留学生飞快地冲上来帮他捂住伤口。
“让开,我这里有修复喷雾!”桑蒂拉纳跪在阿拉里克身前,对着伤口连喷了半瓶修复喷雾。
“先擦血!”有同学挤进去,递过去医用酒精打湿的帕子,手法专业地擦了一遍血液,然后再喷修复喷雾。
现场一片兵荒马乱。
燕屿喘着气,从地上爬起来,走两步就要停下来让肺部缓一下。他断断续续地问:“他怎么样了?”
“只是皮外伤,对雌虫而言一会儿就能长好。”回答他的竟然是一直看他不顺眼的戈多,虫族崇拜强者,燕屿已经用阿拉里克的失败证明了自己。戈多愿意给他尊重。
“只不过是受伤的部位特殊,阿拉里克有点慌神。”戈多想好声好气解释,但他的脸无论从那个角度来看都自带凶恶滤镜。
夏凛月道:“比起关心他,你先给自己治疗一下吧!”他扔过来一个袋子,里面都是他刚刚跑去自动贩卖机买的药品。
听到没有什么大事,燕屿才泄力地就地坐了下来。他摸了摸自己的后颈,一片铁锈味的湿润。
他现在右手骨裂,只有左手能用。将就着这只占了血的手在夏凛月扔过来的袋子里翻找,摸出来一瓶医用酒精喷雾和一瓶止血喷雾。
“我够不到。”燕屿有气无力地说。
夏凛月凑过来看,也束手无策:“好深,差点要到颈椎骨头了。”
还是赵芝麟以野生战地医生的手法,三下五除二给他消毒、止血、包扎一条龙。
赵芝麟的医术是跟着她爹在前线学的,那风格说好听点叫实操派,说难听点就叫治不死就行派。
主打一个能用就行。
治完下来燕屿的脸色白得跟死了一样。痛的。
血止住了,骨裂没办法,得找校医。燕屿干脆挥散人群,提着阿拉里克的衣领,要带他一起去找校医。
夏凛月不放心地跟在一路。
桑蒂拉纳倒没有去,他刚刚忙着给阿拉里克止血,现在满手都是血,急着洗手。
在洗手间里,有个同学在他后面也来到了洗手台前。
桑蒂拉纳认出来这是第一时间递给他修复喷雾的同学,甚至也